第19部分(第2/4 页)
对面,就是云逸之身旁那个位置时,云逸之也是这样夸奖他的。“好好一个宴会,喝酒都喝得这么不专心,也只有大人才会喝得高兴。”聂玉棠一听就乐了,问:“呵,我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你能分得出来?”云逸之笑笑,不再说话了。深究下去谁也没意思。聂玉棠固然是不介意云逸之晓得他那点心思的,或者说——试探。当是时聂玉棠根本没有怀疑的对象,是政敌?还是仇人?都有可能。云逸之知道他的目的,就算是知情人了,若是走漏了风声,无疑于往自己身上揽嫌疑。所以聂玉棠看起来是在走险招,其实又是稳操胜券的。
而关于盐案这整件事,聂玉棠心里很清楚,自家的兄长是绝对不会去碰这个勾当的。历朝历代,但凡涉及到其中的都是死罪,绝无例外。他不傻,他们聂家守着荣华富贵更不会傻到去触自己霉头。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一,王鹏假借自己的名义在外招摇撞骗。聂玉棠扪心自问,他与王鹏素来无甚交情,如果要说他权倾朝野,王鹏想顺带着沾点光,倒还真的不至于。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很清楚的。那另一种可能,就是王鹏诬陷他,且还是有目的的诬陷。试问一个知府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用尚书令的名号在外行事?只怕说到底还是后面有高人在指点。
聂玉棠理清楚头绪之后,其实大可以选择将盐案查个彻底,还自己一个清白。可若将王鹏一锅端了,反而打草惊蛇,后面的肮脏勾当便也不容易抓出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寻一个对策。
乌尔哈图求什么,不用说聂玉棠也知道。乌溪地处偏远,气候环境恶劣
,不像大覃周边其他几个国家物产富庶,自给自足。且百年前与燕王一战,乌溪元气大伤,与大覃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乌尔哈图找聂玉棠无非是想大覃网开一面,允许乌溪人到北疆与当地人混居,自由买卖。
本来就是好事一桩,聂玉棠没理由不同意。更何况,他与乌尔哈图如今还有另一个可以共同磋商的话题,就是——盐。
北疆以北的乌溪,实际上已到了天之涯,眼前除了一片汪洋大海再无去路,而究竟过了海能看见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近百年来乌溪人最根本的营生就是从海中取盐,贩盐。而贩卖的对象自然就是大覃了。
江南玉州的百姓因为官盐的垄断而吃不起盐,又因为周边海域一律由官府控制,而无法进行民间的手工制盐,最后便唯有舍近求远,从外地商贩手里买盐。
聂玉棠细想过,买盐的渠道有很多种,可以从青州来,可以从京城来,甚至可以从大夏和甄萱两国手里买。然而最好的途径还是从乌溪人手里买盐,纯度高,干净,又便宜。
聂玉棠与乌尔哈图和合作可以说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他连整个计划都想好了,捉王鹏,结盐案,开北疆。
为防止计划泄露,乌尔哈图到了京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拜会聂玉棠,而是直到琼林宴上双方才第一次会面,没想到乌尔哈图竟是个胆大的,敢公开挑衅聂玉棠,径直向他的门面掷去一个酒杯。
杯中有一张字条:今夜亥时。
聂玉棠瞧见了,料想云逸之也是看见了,所以事后为助他一臂之力,干脆用内劲将整个酒杯化作齑粉,不留下蛛丝马迹。
只是本来可以瞒天过海的事,最后竟还是百密一疏。乌尔哈图被刺死在琉璃阁,令聂玉棠瞬间措手不及。
整件事唯一的得益者,只有王鹏。既断了江南百姓的后路,也断了乌溪的财路。
聂玉棠将来龙去脉,毫不保留的全都告诉阿奇格,一直走到了营地外的山坳下,话才讲完,人也站定,山风呼呼的吹着,子夜清冷。
聂玉棠一脸严肃道:“我与你阿哥谈的,与你自然也是这么说,可问题是,你们乌溪到底是不是你说了算啊?”
“操,你别瞧不起人!”阿奇格满脸不悦,牵着他的雪狼,下巴抬得高高的。
聂玉棠笑道:“我这不是看不起你,而是刚才你自己也说了,乌尔哈图是老二,你是老三,如今你们乌溪到底谁说了算?我看这么着,不如把你大哥叫出来与我谈一谈,你说——呢?嗯?”
‘呢’字还是特地拉长了尾音。聂玉棠的经验告诉他,同毛孩子打商量,谈话内容不重要,态度比较重要。
阿奇格听了突然咧嘴一笑,点头道:“好啊好啊,我大哥也来了,我让他与你谈。”
“哪儿呢?”聂玉棠四处瞧瞧,对他说,“你把他喊出来。”一想到四周黑黢黢的暗处还躲着一个不知道什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