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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回你的吐蕃……过……过你的皇子生活,到时……要金便是金,要银便是……银,更莫要说美女,与权势……”楚上尘发红着眼捂着胸膛不断流淌的鲜血,道。
楚杉摇摇晃晃的一步步从楚上尘身边退开,握着那染着鲜血的血玉,表情受伤,痛得都不敢呼吸,他怕一呼吸,那些鲜血的味道冲进鼻腔便会刺激他的泪水,他怕胸膛如同刀绞一般的痛……他好害怕……这个世界,好陌生……
“赵衡,你……你还不送吐蕃五皇子走!”楚上尘揣着粗气,厉声命令道。
赵衡不服气的瞪了楚上尘一眼,道:“送五皇子离开!来人,将罪犯萧尧扣押至天牢!”
楚杉咬着唇,与那些人一道颤颤巍巍的离开,仰着头不让自己流泪,他告诉自己:这样的人,不值得他爱!也犯不着为他落泪!
乃至于以后的很多年,楚杉都很后悔,他悔自己没有再看楚上尘一眼,只要稍一停留,他就可看到,他那一向温润如玉却傲骨嶙嶙的哥哥,在他离开之后体力不支仰天倒地,泪流满面地呢喃着那几句最温软的情话。
楚上尘流着泪,仰天安详的闭上了眼,他说:“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那滚烫的热泪与鲜血交融在一起,心碎了一地。那些年,是谁满溢着深情说此生不负,又是谁为了谁尝尽相思。
都说痴恋苦,但又有谁,能懂得情至深处,却放手任命心痛到无以复加,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的开颜,我说过,今日一战,若败,黄泉碧落,化为一缕青烟也将那剩余的半生相随相付。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一心人……
不相离……不、相、离。
☆、第九十七话、相爱相弃狠心杀伐
楚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了锦扬楼的,只觉得肝肠寸断一般的痛,脑袋也是昏昏沉沉。那一身染了鲜血的衣衫穿在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因是楚上尘穿过的,竟留下了淡淡的梅花香气。
那在开得傲然的梅花丛中拈花一笑的人,一袭白衣犹如谪仙……可……可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他为自己编织的梦境。恍如是在梦中,他与那个心机深沉却藏得滴水不漏的人度过六年,全身心的信任,依赖以至于连自己都再看不清。
可换来的,原是一场酝酿之中的利用。楚杉懵懵懂懂之中又觉得胸口闷痛,不愿再想。楚上尘一直是他最亲近的人,被这般亲近的人伤到,爱多深,痛便加倍的刻在心中,血流不止,让人疼得浑身发颤。
楚杉闭着眼眸,浓密的睫毛震颤不已,可终究那泪水却未再落下,眼中涩涩。
他这披头散发,一身血衣摇摇晃晃走在路上,着实吓坏了不少人。行人的目光各不相同,有嗤之以鼻的,有面露惊恐之色的,有害怕的,有……
但楚杉不想去管这些,只步履蹒跚的继续去走。浑身都因这些日子的折磨而发痛,走走摔摔,却无人问津,连骨头交接处都痛到不行。
这如车如游水熙攘街头,让楚杉想起他初初下山寻找哥哥的日子。那时他走到一个不知名的城镇,因腹中饥肠辘辘,随手往一旁的包子铺拿了一个包子,不想那老板伸手对他就是一个耳光,嘴上还骂骂咧咧,那耳光掴的极重,连带着耳畔“嗡嗡”直响,只把他打的懵了,那热腾腾的包子也滚落在了地上。
“你……你竟打我!”楚杉心头的火便直窜了起来。想着从小到大都还未有人动过他一个指头,一时又是委屈又是恼怒。更可笑的是,他竟从那时周围人的骂声之中才知,原来吃东西还是要付钱的……
他从前养在山庄里,只每年几次的采购,一下山便是这里那里到处抓食,却从不见自己有曾付了银两。心高气傲的楚杉何曾尝过这般滋味,只觉得心头满装着羞辱、愤懑,脸上火辣辣的烧着。
他只道那日破了那莫名其妙的阵法出了山庄,要收拾细软,可笑的是他竟不知“细软”究竟为何……
那……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连云杉树上都溅满了鲜血……
那一行人穿着夜行衣,拿着银闪闪的刀剑四处砍人……他觉得怕,奈何一身武艺,竟在这真刀真qiang的实战之中退缩了……
这一生,楚杉初初见识到血腥的日子是在裴戎昱受伤行刺的那一夜,可他也只看见楚上尘白衣被染,风尘仆仆,自后便是自己养着不小心被磕绊到的小伤。
可……可那一夜武清淮的私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