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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在别苑的凉亭之中小憩,喝一杯淡茶,下几局棋,听一曲琴,绕着别苑散散步。山长水远地来到郴州赏春,到了最后才发现,原来一园春色便足以令人赏心悦目。
又或许是,因为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所以无论在何处都能怡然自得罢。
而远在京城的皇宫之中,当朝位极人臣的丞相此时正在御书房。
皇帝是昨日便得知熙阳王身受重伤落入湖中杳无踪迹的事,今日便叫来了丞相商议。
坐在御案后的皇帝看着何柄城,狐疑道:“何爱卿,这熙阳王受了如此重的伤,再落入湖中,你说他是死了还是没死?”
何柄城眯了眯眼睛,“回皇上,若真如回来复命的暗卫所说是一剑穿心,随后又落入水中,想必十有八九是死了。”
“朕当然知道十之八九是死了的,但是朕想听的是十层十稳的答案,不然,召你来作甚?”
何柄城微微垂了头,“皇上,此事臣不敢妄下定论,毕竟臣不晓得当时情景如何。”
靠着椅背,皇帝倒吸一口凉气,“这熙阳王一天不死,朕这皇帝当得就一天不舒服。”
虽然当着群臣的面让他熙阳王三分情面,也不过是看在他手上的六成兵权罢了。而此次刺杀熙阳王是何柄城提出的,虽然暗卫回来报,说熙阳王身受重伤落入水中,但是皇帝心中一直惧怕熙阳王没死,反而用他手中的兵权起兵造反。
何柄城见皇帝心中不安,便道:“皇上,无论这熙阳王死了还是没死,只要他三十日之内不出现在朝堂,您便可向外宣布熙阳王出游郴州不幸溺水而亡,再伪造灵柩将他从郴州运回京中,办一场丧事,告知天下,而后,名正言顺的将他手中的兵权归入自己手中,如此一来,就什么都办妥了。”
“若是,他再三十日之内回来了呢?”
何柄城眸中泛着阴森之气,压低了声音道:“请皇上放心,臣已加派了人手在郴州各地搜查熙阳王的踪迹,一经发现,便格杀勿论!再说,若是不能在郴州将他除了,郴州与京城之间有一段必经之路,若是熙阳王回京途中不幸被山贼杀害,到时还能运回一个本人的灵柩,不是更好。”
皇帝闻言勾了勾唇角,“还是丞相想得周到。”
何柄城做了一揖,“皇上谬赞。”
皇帝用指腹摩挲着拇指上的一个玉扳指,挑着眉道:“如今丞相与忠国候皆是朕的左右臂膀,朕如此看重你等,可千万莫要让朕失望了。”
何柄城唇边一丝奸佞的笑,“承蒙皇上厚爱,臣定当死而后已。”
“若真是如此,朕自然不会亏待。”
何柄城出了皇宫,回到府上之后,府上的管家说,忠国候百里奕祯在府上恭候已久。
何柄城点了点头,就往前厅里去。
百里奕祯坐在前厅的下首饮着茶等候。
百里奕祯见何柄城回来了,便起身行礼,“见过岳父大人。”
何柄城客气地笑了笑,“不必多礼。”
何柄城入了上座,而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百里奕祯入座。
“侯爷此次前来,是有事罢?”何柄城端起茶盏,用茶盖拂着茶汤上的浮茶。
百里奕祯也不绕弯子,因为何柄城算得上是自己人。“方才下了朝,皇上便召了岳父大人前去御书房,想必是有甚重大事宜罢。”
原来,不过是来打听这个。何柄城抿了一口茶,而后放下茶盏,“是有事,不过,算不上什么重大的事。”
“哦?”百里奕祯似笑非笑,“不晓得是什么事?”
何柄城看着百里奕祯,不作隐瞒,“皇上派去刺杀熙阳王的暗卫昨日复命,熙阳王身受重伤落入湖中,不知所踪。我看十有八九是死了的,只是皇上心里不踏实,硬是将我召了去要寻个根问个底。”
百里奕祯心中一凛,皇上派暗卫刺杀熙阳王是他早就知道的事,若不是何柄城和他在皇帝耳边煽风点火,皇帝也不会作此决定。但是他心中担心的却是玉倾之,那个他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老夫人时常在耳边嘱咐他莫要重情重义,只是,终究还是放不下。
若是要夺得天下,朝中最大的障碍便是熙阳王,他手中握有兵权,若是大睿有他,则外人不可能夺走这江山。
只是,没想到一年多前熙阳王看上了玉倾之,而老夫人为了取得熙阳王的信任兼想借助他的势力重振忠国候府,便将玉倾之下嫁给他。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