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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衡道:「你随意吧,我们知道的曲子不多。」
「我请你练的《仙子赋》,至今还没能听你弹过,」康云说道,「就这首吧。」
凋叶点头,「是。」
那日午间凋叶便如此与康云的朋友应答、交谈,间以表演。
这场宴会比以往凋叶参加过地都还无聊且窘迫。
许子兴人似乎不坏,但十分看不起艺伎,认为这样的工作淫恶下流,只是以才艺伪装成风雅的模样,交谈间数次出言讥刺。
董、庄二人对艺伎倒没什么特别的看法,说起来对这样的职业没什么好评价,但真的和艺伎相处并不会表露出轻蔑的态度,而维持表面的和平。凋叶之前在别处遇过这两人,也没见他们对艺伎失态无礼。
陈海林这人与董、庄差不多,但是对凋叶和康云之间好像有下流的猜测,而且毫不在意的当众议论,究竟是个性粗率还是其他就不得而知。
上官卫德倒是容易相处,大概是因为他与绿狐的关系使然,但在康云面前他似乎刻意不和凋叶过于热络。
送走了几位客人,凋叶将琴收入盒中,再将金属指套一一除下、放好。
康云在一旁,有些不安,「凋叶……对不起。」
凋叶将指套按进盒子里,「您为什么道歉?」
「他们说想要认识你……我也想要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他们人都不坏,只是……」他犹豫一会,「呃……」
凋叶浅浅一笑。
过往的经验来说,董青衡、庄惟淳这种人最多,就像康云说的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与自己身份差异过大的人境况如何,他们无法体会。
上官卫德是因为他自己也有爱慕的艺伎,所以较为理解凋叶的处境,言词上让凋叶比较舒服点;许子兴算是比较极端的那种人,凋叶也不是没有碰过。
其实他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他从不预想那些富贵人家会平等、体谅地看待艺伎。毕竟就连市井小民对艺伎的印象也是贱业一类。
「我当了艺伎这些年,已经不会为了这样的话大呼小叫了,但如果您可以多为我说两句话,我会觉得好些。」
康云窘迫不安地搓动着握成拳头的手,眼睛看着桌子,不敢看他,「我……我不知道他们对艺伎是这样看的,不然也不会他们见到你了,我……」他像是鼓起勇气承认什么羞耻的事情一样的说:「他们几个和家里都有生意来往,我不好得罪……」
凋叶心想,『不让他们见我,难道要将我藏在房间里两年不成?』
他有些失望,却也仅是如此。暗自叹口气,凋叶不由想起蓝泓泉激动地对他说『我会让整个京城都没人敢侮辱你曾是艺伎』。那或许是他冲动之下的甜言蜜语,可此时想起来倒很受用。
也不用作到什么「整个京城」的地步,只要是他身边的人可以收敛一下那种轻蔑的气焰,凋叶就觉得谢天谢地了。
可恶,他为什么又想起了蓝泓泉?真想摆脱掉这个冤孽。凋叶皱起眉头。
「凋叶,对不起……!我……」看见他皱眉康云慌张地仍想道歉。
「我该回去了。」凋叶轻声道,抱着琴盒起身。
「我送你一程。」他也跟着起身。
凋叶一笑,「不用了,您出来了这么久,店铺里头谁掌事?」
「没有关系,我──」
凋叶摇摇手,迳自出去了。
§
采英已经许久没有走进芳伶苑了,他走进去,迎接他的是几位跑堂下人吃惊的眼神。
由于凋叶早有吩咐,掌班的便走过来,把他当寻常客人,陪着笑:「找凋叶公子是吧?」
「嗯。」他点头,随着对方上楼,心中感触复杂。其实这里自己熟门熟路,又何必别人领头?回头看了看过往自己房间那方向,不知道那里现在住着谁?
「采英!」凋叶开门迎接他,「请进。」
「谢谢。」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凋叶一面倒了两杯茶,问:「是什么事这么急,非要来买我的节?」
采英叹口气,「大少爷要将朱名卖回青楼,」
凋叶一愣,「你说什么!」
「你别火,这不是大少爷的意思,是朱名自己的意思,大少爷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他停了停,想起自己那日赴气走开后大少爷和朱名又谈了会,谈了什么却不知道,这几日生着朱名的气还没有问过,便说:「是不是开了别的条件我不知道,但总归不是好事。」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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