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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转向除了美色,也拥有才艺的男性艺人,发展出了有别于「妓」的职业。
不过,这些艺人,仍然摆脱不了以身体服侍权贵的命运,才艺品行之类的,不过是美丽外貌之外的表象装饰,让富贵人家或官吏不至于落入沉迷男色的指称,并让某些文人附庸风雅而已。
而且也是权贵人士炫燿的工具。像刚才那样让家伎在众人面前表演,被视为风雅且有地位象征的做法。
凋叶坐在琴房,望着窗外夜色。
这里可以看见不远处宴厅的火光。他已经从席上退下半个时辰了。
门边有轻轻的声响,凋叶转头看着门口。
是采英。
采英从门口走上琴塌,在凋叶面前坐下,露出微笑。
他与凋叶都并非容貌阴柔的那类男伎,而是相貌雌雄难辨的那种。
「朱名抢走了所有眼光,我们也只好在这独坐了,」他笑着说,低头看着桌上的九弦琴。
凋叶的脸上始终是微笑,面具一般的笑容,令人难以参透。
「来弹琴吧,好久没有与你一同弹琴了。」
伎大部分都拥有两种以上的才艺,虽然采英是因着棋技才被买入蓝府,但他也精通音律诗词。
比一般的琴多了两条弦的九弦琴,原本就是设计成两人对坐同奏的,这是一门极难的技巧,但是凋叶和采英早在年少之时,一同在青楼芳伶苑多次同奏了。
「好啊,哪一曲呢?」他从桌边取来指套,将金属指甲套上手指。
「蝶恋花,还记得吗?」
凋叶点头。
采英也套上指套。
四只手轻轻的放在琴上,由凋叶先起了头,采英随即跟上。
低柔的旋律从他们指尖流泄而出,似乎默契不减当年。
曲目的高潮之处,凋叶闭上眼睛。
蝶恋花。
他怎么会忘记呢?这一曲旋律使他和采英跃升为芳伶苑的红牌,他也以这一曲得到京城第一乐伎的称号,但是,自从采英被蓝家三少爷买下,已经有七年两人不曾同奏了。
凋叶回想起两人过去的情谊,一面有些生疏的以合奏指法弹奏着,。
「啊!」
两人同声惊呼。
琴弦弹跳起来,刮伤了两人的手指。
这是由于两人同时弹奏了同一条琴弦的缘故。
血滴落在琴弦上。
「已经七年了,」采英苦笑着,取出手帕,不顾自己的伤口,将凋叶的手指包覆起来,「果然我们还是生疏了吧。」
凋叶看着他处理自己的伤口。
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采英笑的更深。「你以音律为业,手指自然比我珍贵的多了。」他随意的将血迹抹在衣角,这么说道。
凋叶的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脸上,「谢谢你。」
采英转头看着窗户,从那而可以看见宴厅火光仍然闪烁。「朱名这孩子真是幸运,大少爷真的很喜欢他。」
凋叶轻蔑的笑了一声,「他是个好孩子,可是大少爷不过将他当作玩赏的宠物而已。不然,他就会等到朱名适合表演的时候再请他去表演。在众人面前作出不成熟的表演,对艺伎的名声有害。」
「有你这么爱护他的师父,这一点也很幸运。」采英笑着说。
凋叶怔了一下,然后甩过头,「胡说。我只是就自己的经验发表看法而已。」
采英没有再和他辩驳,只是含笑望着他。
即使已经七年未曾见面,但两人的情谊仍然一如过去。
「你觉得朱名还不能表演吗?我觉得他唱的很好。」
「他还缺少的不是歌声,而是气质。」
「就算对他的名声有害又如何?他是蓝府的家伎了,不用担心后半生。」
凋叶沉默的看着窗外。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说道:「那也未必。」
§
隔天早上,朱名在侍童的扶持下来到琴房。
每天,他都在这个时候来到琴房接受凋叶的指导。
虽然,朱名的确是以歌唱作为表演,开市初啼,但是蓝眠玉买下他之后,仍然雇请京城第一的乐伎指导他唱歌。
凋叶不但教导他知音识律,也告诉他许多保持歌喉的知识。
朱名知道凋叶说服大少爷花了大把的银子,用蜂蜜、薄荷和其余名贵的药草调制成保养喉咙的茶饮,也写了一个长长的清单,向厨房表示这些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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