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第1/4 页)
那洛浮夕被拽烦了,终于从人群间走了出来,对着墨夜一揖,郑重道:“臣以为,洪都统罪责俱全,奏疏所言句句可靠,且洪大人已经服罪,不必再有其他争议才是,还请帝君早日将罪速速定夺,以正军威!”
这一席话,震得当场鸦雀无声,身后的申之敏和其他人都以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洛浮夕,就连墨夜也很吃惊他居然这般的大义灭亲,要拿洪长亭开刀了?
墨夜道:“素闻洪大人之前与洛大人私交很好?怎么……”
洛浮夕又道:“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人臣!今日不杀一儆百,难保日后不会拥兵自重!”
好大的杀气!洪长亭心中一惊,跪趴在地上。尽管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可他知道,洛浮夕所作所为,必有他的道理,如今骑虎难下,就此伏法吧!洪长亭一咬牙,对着墨夜磕头道:“臣知罪!”
墨夜道:“既然认罚,就解你洪家军首领一职,降级至禁卫军事中,不必再去【北函关】,留在京城戴罪立功,剥一年官饷。念你不过年轻气盛,并未有作乱本意,拖出去,重杖一百!”
**********
都说洪长亭做了冤大头,名不正言不顺,莫名其妙的回了京,莫名其妙的被解了兵权,又莫名其妙的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出了丑,狠狠被打了一百廷杖!一百廷杖是很要人命的,一般的文官,打不好,弄个二三十下就能见阎王了,就算是身强力壮的武官,能不能挨过一百,也得看自己家里的祖坟有没有造到一个好地方。
洪长亭被拖着在勤政殿的门口啪啪打了板子,每打一下,就从门外传来哀嚎,原本还是震得勤政殿里人人胆战心惊,不忍再闻,五十下以后,声音越来越弱,哀嚎变成了哀鸣,最后都呜呜奄奄的似乎岔气了一般。
每一下,打在了洪长亭身上,也如打在了洛浮夕身上,他闭着眼睛努力不去想象此时对方所遭受的罪,无意识的双手紧握,几乎将自己的官袍捏碎了。
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那门口的侍卫回复道:“启禀帝君……洪大人他,好像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武将也那么不经打?”墨夜抬眼。
随即有人站出来道:“洪大人收到圣旨马不停蹄赶来,没有休整颠簸了好几天,一进来就是开打,任凭是铁打的也受不住啊!”
又有人站出来道:“还请帝君饶恕了洪大人吧!”
“你们都替他说话?看来洪长亭的人缘不错啊。”墨夜将目光转向了洛浮夕,却见他始终当作没听到:“打了多少下了?”
侍卫道:“九十二了,还有八下。”
墨夜顿了顿:“算了吧,给他留着,以后要是犯事儿了再给他加上去,都散了。”
说完起身下朝,留着百官在原地。
帝君一走,围上众人来,纷纷出门去看洪长亭是死是活。赵阁老从洛浮夕身边擦肩而过,对他低声道:“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却也着实狠了点。”
洛浮夕没有回头,只端的是一脸静默,一言不发。
赵阁老见势,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
洪长亭被送回了军营住处,里里外外围了好些人,洪家军各个为他抱不平,吵着嚷着要上书替他讨个公道。几个素来要好的诸如范白宣和申之敏等,都去看望了他。洪长亭被打得皮开肉绽,衣服和皮肉都搅合在一起了,稀烂一片,找了军医仔细将碎肉和碎布挑出来清洗干净,素来看惯杀戮的杜三娘在一旁都不敢看了,换了一盆盆清水,擦拭完身体换洗一下,就成了一盆子血水。
那申之敏很是不解,觉得洛浮夕此举分明有点落井下石的不厚道,还说洪长亭是自家的兄弟一般,居然连说一句好话都不曾开口。
只有范白宣心里隐隐觉得此事不一般,洛浮夕做事总会顾着情意,恐怕是为了避嫌,而且那封弹劾洪长亭的奏疏也来得稀奇,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地方官,居然能有这般能耐弹劾的动洪长亭?这里头有多少花花肠子,谁说的清楚?一面让申之敏不要咋胡,一面又安慰了洪长亭好好休养。
众人走后不久,居然来了司幽。
杜三娘一见是【洛公府】里的护院,不由脸色一沉,俨然将司幽也一道看做了洛浮夕的帮凶,将洪长亭受伤的事怪做了洛浮夕头上,很是不明白什么洛浮夕这般做,端着的那一盆子水哗哗地往司幽脚边上倒,溅得他一脚。
“杜参事,你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