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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不想受更重的伤。
他是商人,无依无靠,白手起家的商人,在那个圈子里混得久了,他懂得权衡利弊,总会将自己的损失计算到最低,而面对那些伤害他的人,他也会忍耐,一直隐忍到挑准了反击的时机,然后再将对方置于死地。
而对于清老大的反击,要慢慢来,上次不经意的试探,就激出了清老大的强烈反应,疑问的答案也在心底渐渐的成型。
温罗伸出拇指抠了抠腕上的铐子,唇角突然扬起了一抹古怪的弧度,笑容之所以会变得古怪,是因为他心底复杂的情绪,其实在自己激怒对方之前,笨熊对他还算是不错的,所以那种厌恶并没有深入心底,而在内心深处,或许对他还有一丝丝的好感,他「喀拉」一声抬手扶住了头。
好感?即便是有,在他屡次侵犯自己的时候,也都变成灰了!温罗抬起头,一抹阴冷的锋华自他的眼底割划过,他一定,一定要逃离!
因为上次清老大莫名其妙的举动和他莫名其妙的坦白,让彼此的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些事情逼迫的温罗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开始实施逃亡计划。
「早就该计划了啊,现在还在犹豫什么呢?」温罗叹出了一口气,微微仰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或许是因为太讨厌他吧。
在清老大的折腾下,温罗终于还是病倒了。
原本的微烧演变成高烧,难以启齿的地方肿胀的难受,几乎不能正常的站坐,他并没有自己的房间,只有一张小木床摆在清老大的石殿里。
这几天他缠绵病榻,烧得满口胡话,食不下咽,每翻一次身都会疼得闷哼,看着这样的温罗,清老大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有些不忍了。
「老大,你这次是折腾的有点狠了……」
藤安将瓶瓶罐罐摆在桌上,啧了几声,「要是死了,也怪麻烦的,阿远还没回来,这会儿找谁来侍候你?你也知道这寨子上下的都是大老粗,我又不能总在这里待着,隔三差五的就要去找铭彦那混蛋……」
「死了拉倒,我不需要人侍候。」
「得了吧,老大,我还不知道你?虽然是个土匪,可毕竟是林家大少爷,哪受过什么罪?你说你长这么大,自己洗过几次澡?即使是最低潮的时候,你家老爷子不还是会派人侍候你吗?」藤安撇撇嘴。
「找死是不是?少跟我提那老头子!」
「好好好,我又多嘴了。」藤安缩缩肩膀,看了眼那些药罐,「醒了之后,让他自己上药吧,一天一次,配合着我给的汤药,有个几天就能好了,还有啊,你体内的毒素差不多也排干净了,而且也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所以说,你也不他什么,真的要用药养着他?其实不用药,他也饱跑不了啊。」
「少废话了,滚滚滚!」
「你这几天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来月事了是不?」
「混小子,你再说一次?」清老大卷起袖子,瞪着他。
「啊……我走了!」藤安跳出去好远,嘻嘻的笑了笑,扭头跑走。
「小王八蛋。」
清老大眯起眼睛看着藤安定远,转身看到床上的温罗时,目光又变得复杂,原本抬着的粗壮手臂也无力的耷拉了下来,他缓缓走到温罗的小木床前坐下,眼睛四处看了很久,才移到他被烧得通红的脸上。
这是一张纯良无害的长相,同时他还有一颗深湛莫测的心。
那种温顺的听从,反而让他看起来无坚不摧,无论你如何摧残,他都会默默承受,一言不发,你不会知道他是不是会痛,是不是会难过,是不是会恨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出来,因为看不透,所以才想要占为己有。
清老大不想承认,他的那种顺从,让自己觉得有些不安,那种不安,将他折磨得恼怒又烦躁,对待温罗也就更加粗鲁。
「林凤清,你真的就只有这点本事吗?」清老大懊恼的摸了摸眼罩的带子,捻在指尖搓了很久。
温罗含糊不清的嘤咛了几声,眼皮下的眼珠转了转,不知是作了梦,还是要醒来,清老大瞬间紧张起来,僵坐在那儿,等了半晌,见温罗没有转醒的迹象,他便松了口气,大手因为犹豫颤了颤,最终朝温罗的手探过去。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光洁圆润,而清老大的手粗糙黝黑,手背上的骨节都带着薄茧。
虽然他现在狼狈不堪,又沦为阶下囚,可清老大还是觉得温罗就是那种天生骄矜的人,其实他自己也不相信,内心深处除了有对他模糊的好感之外,还有一种自卑感,总觉得跟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