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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骋苦着一张脸凑过去,裴教授高高扬起的手落下却极是轻柔,他捏着乐骋的脸颊说:“臭小子。”
吴桥默默看着,好像回到大学时代。
愣神间裴教授又敲着他额头说:“小桥倒是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吴桥摸着额头抿唇笑了笑说:“老师好好养病。”
乐骋怔了怔,恍然发现自己想不起来吴桥上次这样笑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表情总是淡淡的,什么情绪都没。
这样想着,乐骋心脏忽然有些不舒服。
裴教授很有谈性,那天不知说了多久,久到查房的医生来催促,他俩才被轰出病房。
吴桥又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却发现乐骋也在不远处并没走开。
他并未迟疑地向乐骋走去,反倒是乐骋略微惊讶地凝视着他一步一步越走越近。
他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
只是吴桥并未停歇的与他擦肩而过。
其实想过很多遍再见到他时是怎样的情形。
吴桥修长的手指有些神经质地蜷起,不愿再想了。
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从楼下向上走,即使有墨镜遮掩着,吴桥也敏锐的感觉到他的视线。
林澈。
他频繁的上镜率,让吴桥这个并不常看电视的人也耳熟能详。
时下最有人气乐队的主唱,声线很有特点,个性飞扬跳脱特立独行,甚至和键盘手传出过绯闻。
吴桥木然调开视线。
直到听到吴桥的脚步声远了,林澈摘掉墨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背影。
吴桥开始收拾东西,与乐团的合约下个月就到期了,他并没选择续约,他开始想念维也纳温暖的海洋性气候。
只是从柜子里拉出许久不用的旅行箱时不禁怔了下。
仍是乐骋的那个Rimowa,当初徐松年拿回给他时他只想笑,这本就是乐骋的啊……
他对着空空的旅行发了阵呆,忽然被什么牵引着一般,他打开门。
这么久了他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依然是那张正经不起来的脸,只是头发有些长了,碎碎的额发有些挡眼。
吴桥沉默着,脸色是近乎病态的白,幽深的眼瞳忽然露出又冷又狠的目光。
“有事?”明明是问句,却没有一点疑问的色彩,只有满满的厌烦和不耐。
他看着乐骋露出些许无辜的表情,心里只觉得可笑。
“你走吧。”他关上门。
乐骋还是那个乐骋,没理了就耍无赖扮无辜的乐骋。
只是他再也不是那个吴桥了。
他叹息着想,什么都燃尽了,还回来找我做什么呢。
结局
林澈听着客厅里传出什么磕碰的闷响,见怪不怪的望向门口。
果然,不一会儿就看见乐骋右手捂着大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乐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磕磕碰碰的,林澈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用这种变态的方法来缓解生活的无聊或者空虚。
“啊……看起来是吃了闭门羹。”他要笑不笑的这样说。
乐骋淡淡望着墙角,说:“所以你还是自己去送吧。”说着掏出两张票放在林澈面前。
“真无情,他又不认识我……我贸然去多冒昧。”说着他将票仔细收起,忽然想起什么般说道:“哎,你怎么不戴眼镜了?”
乐骋沉默半晌,缓缓露出类似苦笑的表情:“没必要了……”
林澈一时没反应过来:“做激光手术了?”
乐骋淡淡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吴桥回维也纳那天,正巧是林撤乐队的演唱会。
很奇特的,一般人的演唱会保密工作森严还来不及,偏偏这场,乐队中不知谁拿的主意,决定对外即时直播。
吴桥坐在候机厅,阖着眼帘仿佛睡着了一般,面前巨大的屏幕上是林撤招牌的笑容,乐骋没什么表情的站着林撤身侧。
过了许久,大厅已经开始响起登机的广播,吴桥才慢吞吞地站起身,他终于抬眼深深看了一眼屏幕。
仿佛感应到什么一般,乐骋也忽然转头望向直播镜头,惹得电视前花痴声一片。
乐骋缓缓露出个笑,像是说了几个字,也许是压根没出声吧,最好的话筒也没捕捉到一丝一毫。
是“对不起”还是“再见了”呢……吴桥释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