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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两年一过,不是说中年男人三大喜事吗,升官、发财、死老婆。这三大喜事就有两大让他遇上了,纪念亡妻满打满算也就是两三个月吧,之所以拖了这么久还不结婚,实在是怕了自己的儿子。
老婆是人家的好,这儿子怎么说还是自家的亲。
可是打工的小妹没名没份地过了两年糊涂日子,眼看这个男人永远都不敢将自己娶进门,一不做二不休,她就怀上了孩子,让刘俊的爸爸奉子成婚。
刘俊的爸爸不敢亲自跟儿子说要结婚,辗转托一直照顾刘俊的姑妈去跟他说。
姑妈告诉刘俊时,刘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着窗外那片云超过一分钟后,简单地回答姑妈说自己会回去参加父亲的婚礼。
简岫峰带着谢小平从植物园回来时,在路上遇上了给母亲上坟回来的刘俊。
他们只在假期里见过几次,都是在别人家里遇见的,彼此生分得像是陌生人,只是眼睛都不正视对方,生怕什么东西被确认出来。
刘俊沉默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毫无血色的嘴唇抿得紧紧的,提着竹篮的手指关节泛着青白。
简岫峰的心没来由地痛,眉毛皱了起来。
谢小平敏锐地洞察了简岫峰一瞬间的情绪变化:你认识他啊?
简岫峰别过脸去:走吧,天快黑了。
刘俊匆匆地回到家里,抱着头坐在石榴树下发呆。
他果然有了女朋友了。
应该不会这样难受吧?这不是早就想到的情形吗?否则那时为什么要拒绝?
骗子,都是骗子。
就像爸爸骗妈妈是一样的。
母亲为什么要死?还不是因为最爱的人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因为不想同样被骗,所以拒绝。
结果还是一样的难受。
简岫峰,你这个王八蛋!
第二天,便是正经的大喜日子。虽说是二婚,可那排场却样样不少,再加上有两个钱,办起事来比人家小青年还铺排。
刘俊坐在主家席上,手里也提着筷子,面上却是一付毫无食欲的样子,低垂了眼盯着桌布看,偶尔抬抬头,目光冷冷地瞧着红光满面的父亲与阔大的婚纱也遮不住有些膨胀的身子的新娘,那眼里全是怨毒,黑眼珠子像是在冰水里冻过的,寒气能让看到的人结层薄冰。
简岫峰坐在刘俊对面的席上,位置遮遮掩掩地正好将刘俊看个清楚,远远瞅着那人无精打采地低着头,知道是他定是想起了母亲,就憋不住想要过去安慰一番,偏偏身边的谢小平和母亲正喁喁低语地说得投缘,母亲不住口地赞谢小平懂事乖巧,拉着简岫峰问个没完。
看着刘俊眼睛明明看到自己,却轻描淡写地移开,好像他只是个布景似的,简岫峰心里不由得烦燥起来。
新郎新娘绕场一周后,这才回到主家席上,认真给父母亲人敬酒。
轮到刘俊了,众人都说:小俊,敬你爸爸还有。。。妈妈一杯啊。
像是盐渍在伤口上,刘俊让妈妈两个字刺得一激泠。
站起身来,俊美的脸上寒气逼人,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拿过桌上的大杯道:好啊,敬新人一杯啊。
简岫峰远远地瞅见刘俊的笑,觉得不妥,顾不得多想,就离席往那边去。
父亲看着跟自己一般高的儿子,心头暗暗叫苦。
只听刘俊说道:祝两位也能白头到老。
可怜那打工小妹哪里明白这话的意思,听到白头到老几个字,只当是这小子认真要当自己是妈了,口里忙忙地谦让着,刘俊不容她多啰嗦,接着又是一句:只盼我这后妈福气好,能和爸爸天长地久。
话说到这里,刘俊的父亲已经气得哆索起来,好歹忍着这口气,大喜的日子不想闹得不好看。
刘俊接着又是一句:别像我妈似的,自个寻了短见,倒便宜了那罪魁祸首。
父亲将酒杯在桌上一顿:小俊,适可而止啊。
简岫峰此时已走到刘俊身后,只听刘俊从鼻子里冷冷一笑:只见新人笑,嘿嘿,那闻旧鬼哭。
手一扬,一杯血也似的红酒全泼在新娘那雪白的婚纱上。
新娘哇地一声尖叫,连哭带喊地拽住刘俊父亲弄了个梨花带雨的模样。
刘豆腐脸上就挂不住了,低低地咆哮一声:狗东西,要造反了。
啪地一掌搧在刘俊脸上,白嫩的脸上立时起了五道红印。
刘俊不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