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3 页)
“杭予归!”李浣溪的剑尖更近了一分,宣青神色一变,衣袖贯起剑气,一闪身挥开了剑刃。
“李公子心火太盛,还请稍安勿躁。”他语气不善,倒是一心一意护着杭予归的。
杭予归心里不由暖融起来,也不管李浣溪周身杀气未息,紧紧扣住了宣青的手。忽然道:“先不提这个。李英雄,我方才翻那杭家宗谱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你可愿意听?”
李浣溪依旧冷淡:“你说。”
杭予归假装看不见他眼底隐隐急切,慢条斯理转过身拿下那本宗谱,一页一页翻到最后,嘴角一勾:“这字写得也真是好看,比我要强上百倍。看来,便是你那位韦小姐的吧?”
一本薄薄的灰蓝册子落在手上,李浣溪一眼看去,连心也抖了起来。
几行清隽秀气的小楷,分外眼熟,似是无数个日子里他握着她的手,一同写下的。一晃眼,宛然那个带着桃花清气的少女又落在字里行间,回眸嫣然复一笑。
写下的,是两阕小词,不由牵住了他的心魄。
风压轻云贴水飞,乍晴池馆燕争泥。沈郎多病不胜衣。
沙上不闻鸿雁信,竹间时听鹧鸪啼,此情唯有落花知。
“清音……”
正是浣溪沙,韦清音最常填的词牌,因为曾笑言一句有自己的名字,她便铭记了一世。
她怎么敢,在杭家宗谱上写下这些?
是在抱病之时写的吗?字迹虽工整却犹带几分羸弱虚浮。那时的她,究竟在想什么?
此刻的李浣溪却再也不能知道当日那个女子的心思了。
“宣青,也许你对她的了解,比我还深。”
“当局者迷。”
李浣溪再看向宣青时,眼中已失了凌厉狠绝之色,竟有些惘然。
其实宣青又何尝知道当年那些风花雪月,不过是各人有各人的悲喜罢了。
而杭予归是在之后才听到宣青的解释的。
李浣溪,本是当朝大将军之后,自幼习武,天资不凡。却不料突逢变故,一朝沦为罪臣之子,九死一生被家仆保出,逃到扬州一户富贵人家街前,恰逢出门的小姐轿帘因风吹起,惊鸿一瞥便对上了道旁的少年。此后,他改名换姓,小心翼翼隐瞒着身份,安心做她身边一个侍卫,两厢情意,悄然而生。
而那之后的故事,便因碧波山庄的一场婚事而平生波折。得知爱人含恨而终,李浣溪郁愤难平,易容刺杀了出门在外的杭大公子。然而杭予归的死里逃生令他始料不及,又兼无意间一本邪功秘籍的出现,让他决心以此延寿,处心积虑等待了两百年,一面是为这一剑的痛快,也是因为碧波山庄里杭予归留下的这一个密道。
他知道,这也曾是韦清音住过的房间。整个碧波山庄里,她留下气息最多的地方,恐怕也只有这一间厢房。而密道里哪怕只有一丝与她有关的东西,他也要得到。
分别近一年的相思里,她究竟过得怎样,究竟还有没有想起过自己,一思及,心就抑制不住地隐隐作痛。
——于是事到如今,他还是恨杭予归,深到刻骨地恨。
2010…3…26 17:30回复
新鬼轿子
22楼
第十一章
“宣少侠,你知不知道,以你现在的身手,未必能带的了他出去。”他目光一寒,忽抬头道。
“只要能带他出去,我也不惜毁了这弹丸之地。”宣青微微一笑,脸上竟有几分得意之色。
最重要的人正在自己身边,能与他一起就足矣。而李浣溪只剩下头顶一间斗室,凭这一点,他赢不过宣青的一句话。
李浣溪的剑却抬了起来,并没有指向谁,但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说过,我可以不顾杭家人的生死,哪怕他们是清音的后人。”
宣青心里隐约有了计较。如今杭老庄主一家,必是韦清音留下的一脉,当年李浣溪立誓护她一世,自然在这百年间也暗里关照着碧波山庄。
自从百余年前扬州韦氏一族没落,韦清音的一切都随之消失,唯有一点血脉留在杭家。思及此,李浣溪倒也是值得怜悯之人。
他思虑一转,忽转身拿住了那一方木盒,扬声道:“你我不如做个交易。放过他,这盒中无论是什么都归你,如何?”
李浣溪冷冷道:“你以为我夺不到?”
“我既不惜毁了这密室,自然更不惜毁这一个木盒。”宣青笑了起来,似乎认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