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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屈身秦国,连儿子的一个衣冠冢也不敢立。
慕容垂的另外几个儿子整日在家看着父亲沉默不语,能做的事情除了等还是等。到底等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也许是等慕容垂慢慢的平复伤痛,也许是等一些其他的大事发生好让慕容垂有事可做。
苻坚当然没有让他们白等。朝堂之上正襟危坐,清清嗓子朗声道:“燕国僵化腐朽,朕有意并吞,年前之战丞相做的极好。到如今,兵士已经整休妥当,朕觉得,时机到了——王猛!”
“臣在。”王猛往右迈了一步,用同样洪亮的声音回答。在他正后方的慕容垂猛然反应过来。
“朕命你同杨安、张蚝、邓羌等十将,率步骑六万,伐慕容暐。”
犹如晴天霹雳。
慕容垂抬头想要说点什么,恰好撞上苻坚探寻的目光,他听见苻坚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了,慕容将军也一同去,正好可为乡导。退朝吧。”苻坚说完一甩袍子朝后边走,头上亮闪闪的毓珠晃动,留下殿里一群大臣窃窃私语,和一个冷汗浸了全身的慕容垂。
“贤弟,你我一道,必能打个胜仗。”前方的王猛转过来笑盈盈对慕容垂说,刻意忽略了他明显不太对头的脸色。“——啊?哦对对,必能,必能。”慕容垂有些语无伦次。他看着满殿的人隐隐兴奋的模样,想起年前慕容令朝他发的那顿火。慕容令的那种心情,他竟到今日才明白,不禁顿生沧桑之感,那可是儿子的一条命啊。
待慕容垂迈进自家府邸,现在的长子慕容宝领着其他人早在大堂等他,见他回来,慕容宝迅速迎上去问:“父亲,陛下可是决定开战了么?”
果然,宫里传旨太监的速度要比自己的马车快的多。慕容垂苦笑两声点了点头。众人互相看看彼此,表情说不出的复杂,只有慕容麟慢慢往前挪了一小步,看着他父亲,斟酌两下问出口:“这件事儿,可要派人往东边去说?”
身在长安,他们身份又敏感,燕,邺这些字眼能避开就避开。大家只消知道,东边儿有个地方叫邺城,便足以。慕容垂听了这话,扭头直直盯着他,眼前的少年白皙瘦削,穿着汉人的衣裳,梳着汉人的发髻,仍旧不过是一副少年模样,微微低着头,瞧着恭谦温顺。慕容垂缓缓吐了一口气,一手搭上他的肩:“你这是想通敌?”
剩下的几位少爷公子听完这话很是整齐的噗通跪下,成律带着几个婢女端着茶水进来,抬头便是这样的场景,来不及多想便也急急跪下。一时间整个屋子站着的人只有慕容垂,和被他握着肩动不了的慕容麟。慕容垂看着面前人因为痛而憋红了的耳朵尖,没说什么,只是手上暗暗松了力道。肩上力量一撤,慕容麟立刻就跪了下去,叩着头说:“儿子知错!我等必率军相助,我军必能凯旋而归!”
“我等必率军相助,我军必能凯旋而归!”一屋子的人跟着呼号,气势是有,只是不晓得是否真心。其实本不怨他们,惦念故人是人之常情,何况是现在这般要命的时候。慕容垂自己也知道这个理,奈何屈于人下不得不这么做。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没有什么表情,转身往里面走。
出征那日,一轮红日高悬,猛烈阳光照遍整整六万大军。十名将士铠甲铁骑分立阵前,秦王苻坚戴着高高冕旒率文武百官站在殿前。这一仗于他,太过重要。对着气势恢宏的军队,苻坚开口道:“朕亲自送尔等出城。”
于是,皇帝排场的仪仗队,加上后边长长满满的大军,浩浩荡荡走过长安城,走出高远的长安城门,苻坚还嫌不够,像总是不放心一般直送到霸东,在王猛三番几次的阻拦下,终于止步。
那时日头已偏过西边,正是一天之内最热最伤人的时候。举华盖的宫人急急从后边跑上来,停在苻坚马边为他遮阳。被阳光照的几乎睁不开眼的男人紧勒缰绳,头稍稍朝后偏,对王猛用心吩咐:“今日,朕交精兵六万与你,从壶关、上党出潞川,用兵作战讲究一个快字,所谓迅雷不及掩耳。这条路是最近的。”
“是——”
“到邺城的时候,记得要围而不攻。等朕率兵前来,在那边与你汇合。”看了看在他身后半步的王猛,补了一句:“长安朕自有安排。你给朕盯着前方就行,后边儿的事不用你管。”
像是很了解王猛的样子,知道以他的忠心,必定会鞍前马后生怕有什么差池。苻坚一句话断了他后顾之虞,只期望他不负所托。同样的,王猛知道苻坚的野心,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然点点头,拱手低头道:“臣出身不过贫寒,全是蒙陛下恩荣,让臣当了丞相,出征又做了将帅。此次伐燕,陛下已经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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