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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弦坐在马车上,盯著迎著带著寒风的朝阳,看著身边带著笑意的人:“狐狸,我想回去了,回兑南城去。”
“好,我送你。”狐狸听了半响才道,语气里有木子弦听不明白的情绪,又是开心,又是凄凉。
回荆郇的路上没有再发生值得一提的事,狐狸把马车放在了一个客栈里,木子弦却感觉那个客栈可能是魇死门的分部,因为对面就有一家颇具规模的医馆。
罗生魇死从来就不分离,所谓生与死,便是这般,生死只在一瞬间。生,可看见死;死,可窥明生。生生死死,不过抬眼垂眸间。
抵达兑南城是在腊月廿三的清晨,为了在年前赶回兑南城,木子弦不顾自己的身体,日夜兼程。 狐狸也没多说,只是在赶路时时刻注意木子弦的情形。
狐狸在抵达兑南城後休息了片刻便又赶回了悟蓝,虽然不知道魇死门和罗生门的总部在什麽地方,但药谷在悟蓝,木子弦是知道的。
打理好著装,回到兑南城外的小庄园时,木子弦的脸色白得可怕,同狐狸在一起时,木子弦咬牙强撑,站在家门前时,心下放松,身体竟然有些不支了。
小庄园的门打开了,老管家看见木子弦,忙迎上前:“少爷,你怎麽了。”
“没事,先扶我进去,阿海呢?”
“白少爷染了风寒,好些日子都不出门了。”
“什麽?”
木子弦心里愧疚,自己带阿海来荆郇,从未好好陪过他,刚来那天自己便去了青木山庄处理事务,阿海也是这般不出门,阿海是那麽一个爱热闹的人啊!现在又是这样,还染了风寒。
“带我去看他。”
“少爷,白少爷刚刚喝了药睡下了,少爷先去歇歇吧!”
“没事,我先去看看他。”
老管家拗不过木子弦便扶著木子弦去了白勤海的房间,木子弦没有打开房门,周围很安静,地上铺著薄薄的雪,隐约可以听到屋子里均匀的呼吸。
木子弦暂时放下心,让老管家准备热水。
有些偏热的水浇在身上的,将近日连接侵入的寒意一扫而光,昏昏沈沈间木子弦似乎见到了那个早已离开的母亲。
其实木子弦并不是晁老爷子的亲生子,所以他才没有执著於晁老爷子的是否宠爱自己,没有执著於晁家的家产,若非如此,凭他木家主的手段,断不会让他那几个可恨的弟弟分到晁家的一分银钱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他知道他带走了自己的母亲,这一点便也足够了。
“孩子,你记住,你姓达龙,你父亲给你的名是熙,你叫达龙熙,你莫忘了,莫忘了!娘的熙儿。”
那是母亲第一次叫他熙儿,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那声音却是如此的遥远,遥远得好像虚无一般,木子弦抓不住,也不刻意去留。
是了,他并不是晁慕,也不是木子弦,他真正的名字叫达龙熙,晁慕是晁老爷子取的名,木子弦是外公取自己的字加上母姓,可是他父亲的姓是达龙,父亲给他的名是熙。
那之後母亲总是在无人时叫自己熙儿!那是他的父亲给的名。
给的名,喝!像施舍一般。
他是木子弦,只是木子弦。
木子弦醒来时,白勤海趴在他的床边睡著了,脸色红润,是因为染了风寒还是被炭火熏到的?木子弦看了一眼床边的炭火,小庄园的屋子比较简陋,但地火还是有的,干嘛端个炭盆在这儿?
木子弦动了动身子,白勤海立即跳起来,抓住木子弦的手,眼里尽是担忧。
“子弦,你没事吧?”
“没事。”木子弦把白勤海拉到床上,用棉被裹住他:“真是的,管家都说你染了风寒,干嘛还这儿睡,要是困了回房便是,守在这里作甚?”
“子弦,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多久?”阿海的眼似乎有些红了,看得木子弦一阵心疼。
“两天了,今日都腊月二十五了。”
“两天?”木子弦有些急了,自己同狐狸就那样离开,本说回来後要先去青木山庄的,现在,木羕蓝不知有多担心,虽然暗卫会去向木恙蓝报告,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阿海,你先休息一下,我有事出去一趟,两个时辰就回来。”
“子弦。”木子弦想离开,白勤海却拉住了他的手,低垂著眸子,看不清他的表情。
“阿海?”
“你想去哪儿,让老管家派个人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