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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见过,却又这般香。”飞泓笑道。
“公子,你来岭南时日尚浅,难怪你不知。这花喜热喜潮,只肯在南边生长呢。”王府家人赔笑。
一路说著话,飞泓一路来到了王府偏厅,被人引到位置上落座。
这时候岭南王还没有来,但客人们都到齐了。飞泓略略左右四顾,见那些客人们穿衣打扮,容貌举止都没有胜过自己的,不由沾沾自喜。
落座後,约摸等了小半盏茶的时间,听见有人报岭南王驾到。
只见一个四五十岁,身材高大,肤色黑红的虬髯男子,目光气势如电,身穿黑色王服阔步走了进来,入主席落座。
传闻中,这岭南王杀人如麻,深信巫医,生吃小儿脑髓。
且又生性多疑。跟了他几十年的侍卫长,就因为被怀疑与宠姬私通,与宠姬双双被剥皮做成鼓,日日在府衙前擂响。
飞泓没见他之前还不觉得什麽,如今看见他这模样,心里就有些怯意。
王既落座,宴会便开始。
一群做天魔装束,斜插金簪,身披璎珞,手执各类乐器的美貌女子来到场中,且歌且舞。顷刻间,红唇玉臂乱人眼,靡靡之音绕梁。
岭南王先是向诸位宾客寒暄敬酒,还问了问飞泓父亲的近况,酒至半旬,望向场中那些歌舞女子,眉头慢慢深锁,忽然将酒杯朝桌面重重砸下,声若响雷:“看著这些娘们就没劲!去给本王唤斐儿上来!”
被岭南王这一吼,歌舞女子们顿时惊作鸟兽散,众客人也都坐在原位,讷讷不敢言。
整个偏厅沈静了不知多久,才听到一个少年慵懒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哟,谁又惹我们的王生气了?”
声尤未落,人已出现在偏厅之中。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腰间仗剑。他一头及臀的乌黑长发未曾束起,穿一身富丽的浅紫绣花夏裳,眉眼深黑,肤若凝脂,稚气尚未脱尽,顾盼间却隐含勃勃英姿。
男子没有他那份纤细,女子没有他那股英气。这样的岁数,这样的容貌,是介乎於两性之间,魔魅而令人眩惑的美。
飞泓不由看得呆住了。
在席间,飞泓容貌装束是最出众的,少年也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目光顿时流转如秋水,朝他微微一笑。
“斐儿过来,让客人们瞧瞧你的剑舞。”坐在主座上的岭南王看这少年出现,立即眉开眼笑,朝他招了招手。
“是。”少年低眉,收敛起在飞泓身上流连不去的目光,来到岭南王面前微微行礼,呛啷一声拔出腰间宝剑,於席间掠起寒光冽影。
没有丝竹,亦无管弦,少年弃了剑鞘,执著手中剑,便开始旋舞。只见浅紫色的纱衣翻飞,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属於野生兽类的劲道和节奏。
岭南王笑的得意欢畅,目光中全是欣赏,带头拿起手边竹筷,伴随著少年剑舞的节奏,敲响手中金盘。
席间众人同样纷纷拿起竹筷,开始敲击手边金盏。
飞泓见众人皆如此,也拿起竹筷,伴著少年剑舞的节奏敲击。
飞泓对音律可以说一窍不通。一开始,还只是随著众人敲击,但越到後来,越是身不由已,随著少年的每一次动作,或徐或急,重重敲下竹筷。
这奇异美丽的少年,用他的剑舞、他的身体动作,令席间众人全情投入,敲响了整齐划一,如同战鼓鸣金般的节奏。
剑舞的过程中,少年时时望向飞泓,唇畔含笑,黑色的明亮眼睛同样含笑。
飞泓渐渐产生了,自己跟著那少年一起舞蹈的错觉。
那样细韧有力的腰肢,那样乌檀木般厚重的长发,那样洁白若凝脂的修长手指,那样灵动流转的双眸……他身上的味道,也该是芬芳好闻的吧。
……
正想得入痴入迷,少年一舞已毕,仗剑立在岭南王面前,席间顿时寂静。
接著,就是泼天般的道好声、赞叹声。
岭南王心满意足地笑著,朝少年招招手:“斐儿也累了吧。过来,陪本王喝酒。”
“是。”
少年弃了手中剑,走到岭南王的身旁,如同一只柔媚的猫儿般,在王的膝旁半跪著趴下。
飞泓看到少年跪在那里的姿势,不知为何,想起了初进王府时看到的文殊兰。
少年的宽大衣摆若叶片,莲花状在身下散开。少年的人,若叶片包围中的那一簇白花,神秘而耐人寻味。
岭南王待少年,也真的像是对一只猫儿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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