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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狼目光坚定望着前方,面容依旧是千年不变的冷漠神情,骑马到了自己的府邸。
破狼的府邸很大,漠然生出一种空旷寂静,星楼看着牌匾写着大将军府四个鎏金大字也被时光冲刷出几分斑驳古旧。石狮、红柱、大门……都很干净,几分沧桑质朴的意味,似乎经过了好几代的居住。
星楼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也没问,只是用疑惑地目光打量着破狼。破狼看穿了星楼的疑惑,只淡淡道:“我家世代为将,曾祖父开始便住在这里。”
“那你怎么会没有姓?”星楼讶异,脱口而出问道。
破狼看了看红漆已有些掉落的大门,不在乎道:“早已摒弃和遗忘了,曾祖说过,征战沙场的人不需要姓。”
自古姓便代表了宗族家庭,摒弃了姓便摒弃了家族血亲之人,破狼曾祖摒弃了家族的姓便注定这一脉系孤立无援,无人可助。但同时也摒弃了诸多牵挂,只为在沙场上决绝一战。
星楼不懂那么多,只被破狼云淡风轻的话给深深震撼了,他自己多年渴求的不就是司星村和父亲的姓吗,而眼前的人却如此淡定,没有姓的人,不就和没有巢穴的孤鸟一样吗。
星楼抿了抿唇,肩膀被破狼环住,随着破狼的脚步走进了府邸中。
府邸布局甚是简单,正对着大门的便是正厅,两旁种植着极高大的古松,深绿色的繁密针叶让人感觉心情安静。正厅与大门相隔着一片宽阔的庭院,用青石板铺就,一侧立着兵架,挂着刀剑躺着枪戟等各种武器,银白的冰刃发出森冷的寒光。
星楼却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便被破狼带到后院,经过一条长长的靠湖回廊后来至一僻静院落,院门前便是一株梅树,已是近夏,长满了青翠的叶片。
推了院门,却没有星楼想象中的小,两间屋舍相对而落,几座镂空假山加以分离。庭院种植的大树枝叶茂盛如伞,台阶旁种植着时令花卉,花茎修长笔直,亭亭玉立,花朵多数娇小,葳蕤可爱,似是野生。几面墙边匍匐着爬山虎,叶片娇小翠绿。这个院落虽然简单,但甚是干净整洁。比起星楼刚刚看过屋舍院落的朴实空肃,这里倒是多了几分勃勃生机。
破狼开口道:“这是我住的地方,你和我相对而居,这样你有事也方便些。”
星楼有些不习惯有人这样照顾自己,更何况破狼和自己才认识不久,便开口道:“不用那么麻烦的,这里是你住的地方,我在这里住着不大方便。我随便找个屋子住就好。”
破狼的眼眸闪过一丝凌厉,低头直直望着星楼,星楼不知怎的有些心虚,被这霸道的目光强逼着点了点头。
破狼有些犹豫,伸出了手摸了摸星楼的头,再看了看星楼的穿着。是他自己行军时在军帐中所穿的常服,用刀剑裁剪的,穿在星楼身上显得不伦不类。破狼草草打量了一番后开口道:“你先去对面的屋子休息,等会会有人准备好热水等物什,把浴桶抬进你的房中,你洗好澡先好好休息,将就一晚后明天再去采买你需要的东西。”
星楼忽然说道:“你不用对我那么好的。”我只是寄人篱下罢了,星楼心中苦涩和无奈地想着。
破狼只说道:“我愿意。”而后便转过身子绕过假山后的屋子里。
星楼呆站了一会后,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红的脸,才进了另一间屋子。
星楼推门而入后发现屋舍分为东西两处,摆设简单。左侧一张黄梨木床前便是一乌漆圆桌,桌子上立着一烛台,桌下摆着着几张凳子。而右侧似是书房,书架前便是一张书桌,桌上是檀木笔架和一方青花瓷砚台。
星楼走过去看了看笔架上垂下的狼毫,是有人用过的痕迹,伸手摸了摸,笔尖早已干涸坚硬,砚台上的墨渍也牢牢附在瓷面上,用手划过甚至有些粗糙。
“吱呀”,推门的声音让星楼回了神,有些偷看偷摸他人物件的心虚,连忙转身走到门前,却是一个奴仆抱着被褥而来,朝着楼寻弯弯腰后说明来意,便开始在床上整理。
星楼看着奴仆拾掇好了即将告辞时才出口问道:“这房间以前是谁的。”
奴仆微微一愣,才低头恭谨回答了星楼的问题。
星楼再奴仆出门后还在神游。
这是破狼父亲的房间,破狼父亲十年前已战死。
☆、第三章
破狼归来时却隐约发现院门站着一个纤瘦的人影,皱眉上前后才看清楚竟是星楼,已没有风尘仆仆的疲态,朦胧月光下的星楼皮肤白皙,神情恬淡,五官柔和,然而两道墨眉有如刀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