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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很懂,但能感觉到自己和俞立刀的不同,并在脑中比较着,几乎到了纠缠的地步。
他正是因此而不能人眠的……他觉得自己对俞立刀有了一点小小的渴望。
他……梵修逸!
从未有过如俞立刀一般的率性自由。
王贵看着那兀自开始愣看烛火的主子,知道他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了。他这个主子哪里都好,只有一点,就是太爱苦思了。人哪里来那么多需要日夜苦思的事呢?想太多,就会很难睡,也无怪主子总是半夜三更还不入睡了!
「王爷睡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中南中西两省总督摆了筵席,今晚就该去的,是您说累了给推到明日,明日总不能推后日吧!王爷再不睡,恐怕天光了他们就来叫您做客,你身子不好呀……」
王贵说着说着,看梵修逸似乎还没有上床的打算,干脆一手扯他起来,张嘴噗地灭了烛火。
管他的!蜡烛都熄了,王爷不想睡也得睡喽!
俞立刀打着呵欠在醉香院醒来,已是中午过后的事了。
昨天救了那名貌若潘安的贵公子之后就迅速逃离事发现场,不想他那亲爱的爹死也不肯放过揪回不肖子的机会在城中四处儿搜罗他的行踪。吓得他跑到城郊土地庙里一直待到夜半才敢回城。
家是不能回的,那里一定早被爹亲设置了罗网重重,他才没那么蠢会自投。外界盛传飘花楼的红牌小铃姑娘是他的红粉知己,到那边说不定会看见一些镖局兄弟做严阵以待状,所以但是不能去。想了又想,只好选了这家没来过的新园子,找了个姑娘聊天喝酒磨牙打屁到天亮,再借她香闺睡到自然醒……千万别误会,他有请她去别的姐妹那瑞安歇。他虽好色,却不采花,也许因为他娘亲过世早,对女人他一直存有一份尊重,哪怕是这做皮肉生意的女子,也自有辛苦人生,他是绝不会在她们伤口上撒盐欺辱人家的啦!
俞立刀打完醒来第六个大呵欠之后,终于起身换了身衣裳。他洗漱完毕,对着人家姑娘用的镏金花雀梳妆铜镜照过自己的形貌。
昨日里穿着夜行衣出现绝非他本意,实在是前天晚上在隔壁的隔壁县发生一起全家十六口的灭门血案、他刚好路过,既然看到了又怎么可能不管?于是就鸡婆地伸手帮了焦头烂额的当地捕快一把,谁知道那杀人凶手素以轻功逃跑见长,让他追到了隔壁的隔壁县的隔壁的隔壁,就差没追出中南大省之外,所以他才没空换衣服匆忙赶回。
他真不是有心要气煞他爹的。真的,他可以赌咒发誓,至少这一次不是!
他今儿个穿的可是真正公子哥儿该穿的衣,虽然大青色比不得白色典雅高贵,但好歹也是锦缎袍儿,腰上的那块佩也只是普通绿玉而已,还略略带有墨色裂痕,不过这样穿怎么说也符合他八方镖局少东的身份。他为了老爹肯如此委屈自己,那难缠的爹亲也该饶恕他了吧!
他还是颇思念镖局自己房间那张大床的,有娘亲身上那种檀香味儿……
咦?他的胡子什么时候长出来了?他这样太有男子汉气概的男人唯一的麻烦恐怕就是这一点——胡子总是长得太快,一夜之间就纷纷冒头如雨后春笋,看起来下巴上有略略青色,应该刮一刮再出门,省得老爹念他不修边幅。
心想手到,他伸手到床头拔出明晃晃一把剑,那剑闪过幽幽的光,一看就是一把锋利无比的上好武器。
「小穿云,胡子又要拜托你啦!」
穿云这宝剑乃是师父传给他的,陪伴他出生入死纵横江湖,除了杀恶人砍坏蛋脑袋瓜子之外,最常用的就是刮胡子。别以为它很大只就不好用,他的剑法被师父认为除了三大武林高手外无一人能出其右,用穿云刮个胡子简直就是操控自如有如行云流水。
俞立刀正拿着光芒闪烁的穿云剑刮脸,忽然哗啦一声门被推开,昨儿个被他拿钱包下的碧水姑娘哭天抢地冲了进来。
「俞大侠你可得救救我们院里的红袖姑娘哇!」
扯嗓子喊完这句,碧水眼见俞立刀手握长剑紧贴脖颈表情严肃的模样之后,转头甩泪就要奔出屋去:「哎哟妈妈不好了,俞太侠想不开要自尽了哇!」
俞立刀一长身来到碧水眼前,伸手捂了她的嘴,顺便另一只手施展独门内力将两后门吸得关上。
「我在刮胡子,不是要自戕!」解释完毕,这才放开碧水,她将信将疑看他半天,他不得已只好刮给她看,碧水这才打消了觉得他是要自杀的念头,但接下来又泪流满面人叫起来,「大侠功夫高强、侠胆仁心、声名远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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