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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公良飞郇话锋一转,再也难以压抑眼看这几年来慕容定祯苦苦等待的痛楚,和为了慕容定祯在四海之内找寻卓允嘉的焦灼,撇了一眼卓允嘉,勾了勾唇角,带著几分轻蔑的道:“不过是个懦夫。”
“是麽?那今日就看看你我到底谁才是懦夫?”
刹那间,卓允嘉横剑疾速劈过,肃戾的腾然杀气从手中直指剑锋,清冷的银光闪射於公良飞郇眼前。
第六章
“卓公子!”
就在此刻,薛承远从内院的长廊上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在远处就看到了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忙急切的唤道。
卓允嘉瞥了所来之人一眼,脸上肃戾冷漠的杀气毫无改变。慑人的森寒剑光,直逼到了公良飞郇的眉睫。
公良飞郇似乎无意与卓允嘉相斗,仍旧矗立在原地,表情泰然自若的注视著卓允嘉冷冷道:“在我眼中,不能直面心中所爱的人,是懦夫;宁愿蹉跎短暂无常的人生,也不愿与自己心爱之人相守的人,是懦夫;无法释怀过往的恩怨情仇、重新过活的人,是懦夫”,说到这里公良飞郇勾唇轻轻一笑,问道:“难道你不是麽?”
卓允嘉冷笑,手腕一扬,又将长剑逼近了公良飞郇的脖颈几分,狠声喝道:“今时今日,你有何资格妄断他人?”
面对著眼前所站之人,卓允嘉心中如同灼热浆岩般的怒火与仇恨几乎在瞬间就可以化为将此人碎尸万段的力量。
“卓公子”薛承远见势均力敌的两人僵持不下,形势不妙,忙快步走了过去,对著卓允嘉作揖道:“卓公子此次回京定是为了皇上,承远感激涕零。”
听到了慕容定祯的名字,才倏然又一次将卓允嘉从这种极度愤慨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只见他黑睫轻闪,原本刚毅俊冷的面庞上霎时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和,仿佛一直以来小心翼翼藏匿於心底的什麽珍宝被提及触碰。
“皇上重病,还请卓公子能万事三思”薛承远说著就撩开青色的缎袍下摆,跪了下来,恳请道。
三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沈静。
良久,公良飞郇收敛了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难掩忧虑的正色缓缓言道:“这些年,皇上一直在找寻你,却从不愿用手中之权强求於你。如今皇上确实病体沈重,有情之人,若是相爱自当相惜。”
此番话让卓允嘉心头顿感疼痛,虽然一直以来卓允嘉都知晓公良飞郇是慕容定祯最为倚重的心腹之一,但今日得见才初次领略到这份深沈的关切与忠义,不知为何却忽然有些为之动容。
这麽些年了,古潍的覆灭,家人的离去都早已成为定局,掩埋於一抔黄土之中。
就如同公良飞郇所言,当年各为其主浴血奋战的杀戮之中,只有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强者才能屹立於今日这片广阔的大地之上。可惜,他的故国不是,他的兄长不是。
多少将相王侯淹没於朝代的更替变迁的历程里,一昔回首,独留幻影长存。
薛承远清楚卓允嘉的性情早已今非昔比,若不是杀兄之仇著实让人蚀骨难忘,今日也断不会这般冲动愤怒,而这笔血债,确实是公良飞郇有欠於卓家的。
但如今的当务之急是为慕容定祯诊病,想来这也是卓允嘉此次返回郢庭的目的所在。
偌大的庭院之中,忽有风冷如刀,灿灿晨光之辉洒照於三人肩上,却无人能感受到它的温暖。
“请速带卓某入宫”沈默许久後,卓允嘉移开了手中锋利的剑身,望著薛承远低声道。
第七章
自从当年江畔一见,卓允嘉心间就有了一副再也挥之不去的身影。
多年辗转漂泊,牵强的躲闪隐藏,终究在此刻功亏一篑。卓允嘉不忍再浪费丝毫时间,心中如同浪潮般汹涌澎湃的思念让他再也无力抵挡。
其实,心中有著一个能够令自己惦念的人,是否也是一种幸福?
“皇上,究竟病况如何?”待到三人终於走进正厅坐定,气氛也有所缓和,卓允嘉便开口问道。他急切的想知道慕容定祯到底怎样了,为何公良飞郇一等人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广贴告示寻他回来。
公良飞郇叹了口气,望向身旁的薛承远。薛承远也不再迂回,如实的道:“很重,这几日一直高热不退,神志恍惚,常常陷入昏睡之中。”
“又是哮症?”卓允嘉皱眉道,闻言刹那心房便揪的好似刀割般疼痛。
薛承远看了一眼卓允嘉,牵强的勾起一抹淡淡苦笑,摇头道:“并非哮症”,舒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