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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kira
我知道那首童谣,关于掉了一个铁钉的马掌如何让国王失去他的国家。大人们以此告
诫小孩,渺小可以改变巨大。当我们成年后,这样的话题会改头换面,变成一只蝴蝶
与风暴的幻想小说,并替换成看上去更加深刻的名词和理论。然而我想更多的人是不
以为然,他们怀着和我一样的想法:既然我不是那个有着某一匹无辜的马的国王,所
以我没有国家可以失去。
以下这个故事,起源于某一首歌,你可以将这首歌看成是国王的另一匹马。并且它像
那个残旧故事中我们陌生的蝴蝶或者国王一样。自始至终,它到底没有,并且也不会
改变我的生活。
1
一月的某一天,我在图书馆查找资料,查到最后晕头转向,便走到过道上一边听歌一
边休息。当时我正听的那首歌是讲一个寂寞的中年男子,有一天他在早班车上无所事
事,于是猜想他曾经住过的房间那张床上,现在是否已经躺着一个陌生的女郎,她看
着天花板,并且对这个世界同样失望。
当时同样处于无聊的我因此而开始想入非非。我不久前刚在外面租房,一个简单的小
公寓,光线明亮。充分的光线虽然不足以让人绝望,然而有时候容易使人感觉空虚。
当那首歌让我联想起我现居的房间时,我突然想知道我的前房客是一个怎样的人。
从图书馆回来后我就去找房东,问:“在我搬进来之前,住我房间的那个是谁啊?”
房东翻了翻眼:“什么是谁?”
我凑上前去,问:“是不是个女生?”
房东上下打量我,然后没好气地说:“不是女的。”
不是女的。那就是男的。我一下子泄气。回到房中,我皱着眉看着那张床,想到上面
曾躺过的是一个跟我一样性别的人,觉得绮梦一下子变成了噩梦。
第二天我去学校,骑着自行车在校园里横冲直撞。一位老兄横过马路,打算去看看对
面礼堂前的节目预告。我自行车的铃铛坏了,只好大声喊着:“喂,同学,让一让,
让一让。”他本来正全神贯注盯着节目预告牌,听见我嚷嚷,猛一回头,反而愣住了
,然后本能地往左一闪。正好我为了躲避他,将自行车向左边一扭。
正中目标。
我跳下车,看他坐在地上,手按住脚那儿,一脸痛苦。我赶紧跑过去,问:“同学,
你没事吧。”
他抬起头,打量了下我,一边露出痛苦的表情,一边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钱包,
拿出几张钞票递给我。
我当时愣住了。什么意思?谢谢我撞了他?
他看见我还站在那儿,急了起来,把钱塞在我手中。看样子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因
为他咬牙切齿地跟我嚷:“还不去排队!帮我买票哪!”
我终于反应过来,看了看他,还有点不放心,朝正在排队的队伍走了两步后,又回过
头问:“你的脚要不要紧?”
他面目狰狞:“当然要紧。买不到票更要紧。两张!”
我排了十几分钟队,然后拿着两张票回来。他接过票,小心翼翼放在钱包后,再龇牙
咧嘴,诚恳地表达被我的自行车压过脚背的痛苦。
我扶着他坐上自行车去医务室。路上我有些愧疚,于是便没话找话,说:“我真不明
白这音乐会有什么好听的。”
那人沉着脸,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平时都听些什么。”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说:“SHE啊,TWINS啊,都是些小女生,看她们蹦蹦跳跳,挺
乐的。”
那人冷冷地说:“真俗。”
那话让我一时半伙拉不下脸。当时我冷下脸,默默地蹬着车。过了一会儿,那人低声
地说:“我女朋友就是这么骂我的。”
我一乐,回过头,看见他正恨恨地盯着钱包里那两张票,咬牙切齿地说:“我他妈的
就不明白,这音乐会有什么好。”
于是我们一见如故。
他叫吴志磊。当我们在医务室边等边聊,发现我们都喜欢TWINS的阿sa时,我们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