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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拿我跟父亲相提并论。」
「你还真冷漠,好歹你身上也流着冬贵的血啊。」
男子低喃后,便兀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尽管想叹气,国贵还是凭着仅存的理性忍了下来。
「我今天去见过木岛先生了。」
「喔,他好吗?」
「嗯。」
很不错。国贵补充道。
这段无意义的对话一结束,沉默随即占据整个空间。
空气相当凝重,国贵屏息等待对方出招。但伏见也非省油的灯,他悠闲地交叉双臂在胸前,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模样。
国贵见状反而备感压力。
「——您知道我家司机……成田的儿子吗?」
「辽一郎吗?我记得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对了。他还是你的童年玩伴呢。」
「成田辽一郎目前以杀人罪嫌遭警视厅羁押。」
「然后呢?」
「我去拜托木岛先生,请他帮忙让警方释放成田,却没有成功。但他建议我找您商量,或许您会有办法?」
为了早点结束这讨厌的话题,国贵一口气便将事情说完,却看到伏见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杀人本来就该接受制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辽一郎是无辜的。」
伏见目不转睛地望着站在眼前俯视自己的国贵。
「看来清涧寺家被传为赤化的贵族,恐怕跟他脱不了关系。你还真好管闲事呢。怎么,难道你可以证明成田的儿子是清
白的?」
其实伏见什么都知道了,现在这样不过是想套我的口风?国贵不禁如此怀疑,对他的厌恶更为加深。
「他虽然参与社会主义运动,但绝对不可能杀人!」国贵坚定地说。
「那可就难说了。世上多得是为了守信义而轻易夺人性命的人,你也不会例外。你想想,如果发生战争,你不也会拿起
刀枪杀人?」
伏见的说法合情合理,国贵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
但问题的焦点并不在信义上,而是身为人应守的规范。至少对国贵而言,这两者有很显着的差别。
「对了,你曾听成田提起他参与反体制运动的原因吗?」
「……没有。」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他既然有你这个贵族的童年玩伴,理应会对资本阶级充满好感才对啊?」
痛处被刺中的国贵,内心不由得暗暗一震。
「我是这么想的,假使亲近的人是贵族,却仍继续参与反体制运动、憎恨贵族,那一定是……跟他个人对贵族的厌恶有
关?」
「辽一郎绝对不会因个人的好恶做出这种事!」
但态度坚定的国贵却掩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辽一郎憎恨贵族?!
万一他也对自己怀抱着相同的恨意,那怎么办?这样还要救他吗?
之前一直避而不想的问题,此刻又在脑中苏醒。
「要不然就是一时的义愤填膺?这样的男人你救了一次,下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最后就是白白送死而已。」
国贵不知该如何回嘴。
「放弃吧。我只是稍稍刺激,你的决心就兵败如山倒了。」
伏见企图劝国贵放弃。
难道,要就此放弃辽一郎?
只因害怕辽一郎憎恨自己,所以要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不,不可以!他做不到……!
「这么说,您连救个无辜的人都办不到了?」
见国贵改守为攻,伏见觉得好笑似地眯细眼睛。
「什么?」
「求求您,如果您知道什么好办法,请务必救救辽一郎。」
国贵朝伏见深深地鞠躬哀求。
为什么得向这样的男人低头?不管是浅野还是伏见,彷佛都很享受似地尽情践踏国贵的自尊。
「他对你真那么重要?」
「……咦?」
「竟然让你对一向厌恶的我低头。」
想法被看穿的国贵,维持着鞠躬姿势紧咬下唇。
「自尊心这种东西,我老早就丢弃了。」国贵低语。「如果有必要,我愿意向你低头千万遍,只求您高抬贵手救救辽一
郎。」
听他这么说,双手抱在胸前的伏见又是一次满不在乎的耸肩。
「既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