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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陆凡 。。。
陆凡走在校园的林荫路上,低头思考着导师留下的新课题。他有个习惯,当他心有所想时,总是喜欢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着双脚有节奏地向前一步一步地前进。
啪!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肩上,陆凡几乎跳了起来,不满地瞪了来人一眼。
“干吗哪?苦大仇深的样子,怎么,又被高老头整了吧?”史振幸灾乐祸地笑道。
“你就别消遣我了好吧!”陆凡没好气地答道,“怎么,你的那篇什么来着,《能力类型与工作适应性调查》是吧?已经搞定了?”
史振比陆凡高一届,二人都是心理学泰斗高崇圣的得意弟子,可谓是难兄难弟,常常被导师一个又一个深奥的课题搞得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嗯,差不多了,待我把论文给老头过目一下就投SCI去,不过,让我头疼的是毕业论文。”
“什么能难得桩失真’你呀!嗯,不错,第几篇了?五还是六?”
史振笑着拍了一下陆凡的脑袋。“没大没小,怎么不说你自己!切!好好的金融不去搞跑来研究心理学,有病啊!博士想改什么?机械学?”
“我是有病!”陆凡狡黠地眨了眨眼,“很重!”
史振一愣,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笑道:“来,说出来让哥哥我帮你疗伤。”
“扯吧你!没听说过每个优秀的心理医生其实都是一个心理病人吗?他们永远都医不好自己。”陆凡甩开他的胳膊,快步向前了几步。
“嗯,都是心理变态,有窥视他人隐私的欲望。”史振想了想,贴身过来,窃窃地说,“喂,那我们那老头岂不是……呵呵呵。”
“呵呵呵。”
心照不宣。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史振很喜欢和陆凡腻在一起,大概他们俩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兴趣,共同的话题吧,以至于史振的小女友总是抱怨史振厚此薄彼,都快吃起陆凡的醋来。
每当远远地见到史振小女友的身影,陆凡总把他推离自己三丈远,做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模样,以免那醋坛子莫名其妙掀翻殃及池鱼。
尽管如此,史振还是一如既往地粘着陆凡,按他的话说,陆凡与生俱来的那股子平易近人与人和善的劲儿让谁接近他都觉得舒服。
陆凡却不敢造次,他知道自己天生的染色体缺陷,万一哪天日久生情爱上了这个没头没脑的师兄,那真是堪比2012世界末日。
陆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读心理学研究生,与其说研究别人的心理,不如说是自我治疗,从高中起他就发现自己的染色体出了问题,对异性没有任何感觉,如同左手握右手一般,心跳正常;然而面对肌肉型男,他却有股莫名的冲动,全身血液沸腾,小腹灼烧,面红耳赤。陆凡知道自己完了,他不想被归结为第三类人,不想被人唾弃,不想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不想看到父母失望的神情,于是他选择了心理学,研究心理,研究自己。
陆凡的新课题是与行为心理学有关的。他觉得所谓的理论太过抽象——是什么出卖了我们的性格?是什么暴露了我们的隐私?是我们的行为!是我们的言语!是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的行为被什么东西左右着?被什么东西决定着?是个性!每个人都希望了解自己,了解他人,人心理并非琢磨不透,其实它很简单,行为心理学通过行为分析心理,帮助你分析你周围人的行为和个性。
这些理论就像是处在异度空间,看不到却存在着,摸不着却感受着。记得一个教《社会心理学》的讲师曾经私下跟他埋怨道:“心理学就是个骗人的学科。不是为了饭碗,我才懒得讲它呢。”陆凡的心底越发地渴望实践,需要从病例中体会理论的价值。但是他才学了一年,刚刚接触这门奥妙的学科的所有课程,在他未灌输足够的理论经验之前是没有小白鼠的。
陆凡有些懊恼地徘徊在高教授的办公室门口,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果斗胆地说了,会不会换来教授的一顿说教,指着他的脑袋大骂:你小子还没学会走路就想学飞!刚刚转型就想害死人啊!你懂什么叫心理学吗?我看你的脑子还停留在金融艺术里吧……
就在陆凡踌躇不定满脑子意淫时,史振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意外地见到他来回压马路,立刻把嘴撅成了“O”型,低声问道:“小凡,你这是在做什么?”
“老板就一个人吧?”现在的研究生私下里不管导师叫“老师”,更不称为“教授“,而是“老板”,生动,不乏幽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