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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一直专注地注视着新郎的目光突然消失,除了新郎本人,沉重地木门开启的声音穿过人们的谈笑清晰地
传入他的耳朵,身体里的什么重要部分好像在那刹那间脱体而去了,鲜血淋淋的伤口已经失去了任何知觉。
他只是本能地回头去追,耳边是瞬间的安静而后是爆发的吵闹,好像是有无数双手扯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扯
得支离破碎。太累了,太沉重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经受这些蚀骨钻心的痛苦,他其实也只想在遥远的
北方小镇上开一个小小的金店,和他最爱的人在午后的阳光中拧紧一根根金丝,在傍晚的饭香里缓缓拉上卷
帘门……洋羽,洋羽,不要离开我,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那仅有的一点颜色最终也被无尽的黑暗淹没……
“君临,君临……”是谁在一遍遍叫他,是谁轻轻握住他的手,是洋羽
吗,他还在自己身边吗?
“君临,君临,你醒了吗?”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是一片混沌的颜色,“洋羽,洋羽……”
“我在,我在这儿,你怎么样了,胸口还痛不痛?”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吗?”身体像被几千斤大石压过,没有一点可以移动的力气,连声音都很难发出
来。
“你晕倒了,医生说是神经性心肌痉挛,现在已经没事了,可是你一直都不醒,我好害怕……”眼泪从
洋羽的脸庞滑过,滴在枕旁。
“别哭,洋羽,我没事了,已经不痛了。”好想拍拍他,帮他把眼泪擦掉,可是手臂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以为你走了,心里一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看我现在好好的不是吗?别哭了,你流眼泪,我会心疼。”
“我不走了,我不会离开了,”洋羽擦擦眼睛,帮君临拉拉被子,“你再睡一会儿吧,我陪着你。伯母
、蕊欣那儿有郑哲,Peter照看着,你什么都不要担心,先要把身体养好。”
“嗯”君临答应着,与洋羽交握着手,慢慢闭上眼睛,只要这个人还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傍晚的余晖洒进病房中,暗暗地黄色让病床上的人更显憔悴了,明明早上还是那样英姿勃发的俊朗一转
眼却像被猛然抽去所有水分的蔷薇一样,干枯的榨不出一点生命力。洋羽永远忘不了自己跟着Peter跑回礼堂
时看到的景象,那是一张近乎绝望的苍白面容,没有任何回应的瞳孔,只有自己叫他时才能微微的转动。他
们是怎样来到医院的,医生是怎样救治的,为什么喜庆的鲜艳变成了无力的苍白,洋羽通通想不起来了,他
的眼中脑中只有病床上这个人,这个陪伴他二十年,丰富了他整个生命的人。然而因为自己的任性,自己的
自以为是,几乎让君临失去了生命。二十年的相处,他怎会不知道自己在君临心中的地位,可是他就是那样
自私地逼着他去做选择。明明知道这这副看似健康的身体已经承受的太多,负担的太重,明明知道这个人远
没有他看上去那样坚强。
“不要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Peter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洋羽身边,“一切都还来得及,你们还有
的是机会。”
“
不”洋羽轻轻抚摸床边微凉的手,“我不要什么机会,我只要能陪着他就好,我只要他好好的就好,
我什么都不要了。”
“洋羽,”Peter微微有些惊愕,“君临是爱你的,他应该选的是你。”
洋羽摇摇头,“我一开始就不该让他做什么选择,如果我不逼他,他不会再次承受这么大的痛苦。二十
年前,穆家破产,君临家破人亡时就曾经有过一次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当时我曾发誓今生决不让他再受这样
的苦,可是如今他却是因为我……今天本该是他最幸福的一天,本该是他最快乐的一天,是我毁了这一切。
”
“洋羽——”
“别劝我了,Peter。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自己的问题我能解决好。倒是伯母、蕊欣那边还要劳你多照顾,伯母身体不好,蕊欣又有那样的病不要让他们总往医院跑,还有李司江,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也要防他趁君临病倒搞什么小动作。”
“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你好好照顾君临,也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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