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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何慕华脾性,要是现在上去给他帮手,包准被他骂个狗血淋头。
他从前脾气是不好,现在看上去是个好好先生,说什么做什么都笑眯眯的,可与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现在脾气更不好了,不顺心的事太多,平时全都压在心里,像给气球充气似的,不停往里面打气,总有撑爆的一天。今天,这颗气球就爆了。
秦远和鬼佬谈完生意,因为进展顺利,特别高兴地给何慕华汇报。何慕华语气冷冷的,听他闲扯就骂他,让他说正经的,别老东拉西扯。秦远听出来他话里有怒气,小心翼翼,不敢多说什么。何慕华让他把电话给许正,对许正道:“到何家来,现在就来。”
许正不明所以:“我正要和秦远去庆祝,何少你不来?”
“马上过来。”何慕华叫秦远听电话,咬牙切齿地对他说:“现在就把许正给他带过来,他不肯来就揍晕他,打不过他就砍他,砍不过他就拿枪,弄成尸体也给我抬过来!”
秦远当然没把许正弄成尸体,许正老老实实来了,秦远陪着他进了书房。何慕华让他和丁遥到外面候着,秦远还和丁遥打听:“出什么事了?”
“鱼丸佬。”丁遥只说了这三个字,秦远就明白了,“去找过鱼丸佬了?路上许正也和我说了,鱼丸佬的儿子确实过分,不过他也犯不着砍了人手,我已经劝过他了。给何少道个歉,赔个罪,就什么事都没了。”
丁遥听他絮絮叨叨讲了不少,靠在墙边不说话。秦远还想问何少在鱼丸佬身上赔了多少,丁遥一抬手,对他比个噤声的手势,秦远只好作罢,耸了耸肩,兀自往客厅走。
外头安静,书房里也安静。何慕华见了许正,先是笑,许正在他笑时开口说:“鱼丸佬的儿子不规矩,和他说了我们场里的人不能动,他还拖着她进厕所,十七岁的姑娘,吓的要命,我要是不出面,以后岂不是要乱套。”
“你有理。是,他不对,他要对你场里的人出手是该教训,否则你就没威信,要被人看不起,否则以后肯定还有更多像他一样的人来闹事。”何慕华分析许正的心思,许正点头,拉了张椅子坐下。
“ 你想过要给鱼丸佬道歉吗?”
“想过,明天就去给他道歉,送点钱过去。”许正说,他始终不看何慕华,好像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难以直视的刺眼光芒似的,看一眼,眼睛就会被灼烧。
“就这样?”
“再赔他一根手指。”
“你把别人儿子的手砍没了,就赔一根手指?”
“是他有错在先,按照道义规矩,我这根手指都不用赔。”许正昂着脖子,说的有理有据,何慕华拿拐杖用力敲了下地板,许正一愣,终于正视何慕华的脸。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往日的柔和,眼里满是戾气,嘴唇绷成一条线,此时正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许正。
“按照道义规矩,鱼丸佬长你两辈,你还要喊他儿子一声叔叔。”
许正皱眉,反驳道:“你要这么说,是不是他一声令下,我场里的人都要排着队等他强 奸?”
何慕华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是,就是这个道理,你忍他一回你会少块肉?人情买卖会不会做?外头这么多帮派,多拉拢一个盟友你不乐意?”
“我和你不一样。”许正说,“息事宁人的事我做不来。”
何慕华走到窗边,看到许正映在窗里的脸。他不服气,攥着拳头恶狠狠瞪何慕华。
“你要和别人讲道义,没问题,可你也得看对方是不是个讲道义的人。谁不知道你重义气,为兄弟两肋插刀,兄弟出事,就算对方是帮派头领你单枪匹马也要去干掉他。”何慕华说起许正当年杀骨老爷的事,许正打断他,“别说这个。”
何慕华轻声叹息,这叹气声几乎低不可闻,他的右手隐隐作痛,刚才敲拐杖时用了太大的力气,手臂上感觉湿湿的,兴许流血了。
“砍了他儿子的手是我太冲动,何少,你什么都讲以和为贵,我不是这种人,我的人被欺负了,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这是我的规矩,破不了。”
“是,你杀了他们,他们的兄弟又找你报仇,最后一块儿死了就最好了。”何慕华拐弯抹角地说气话,许正霍然起身,“那我的兄弟也会为我报仇!出来混,讲的就是个义字,要是什么都他妈的说说笑笑,还混什么江湖?还不如去写字楼里上班,不如去当老师教学生,教他们怎么忍,怎么憋,别人打你,你还得笑!”
何慕华被戳到痛处,握紧拐杖转身看许正,他极力忍耐着,控制着,企图让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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