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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而入的是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南母抬头看见那个男人的瞬间就明白了,微笑地点头示意,随他去了门口。
池漾接过南母手里的毛巾,在脸盆里拧干,继续帮南嘉树擦脸。
南嘉树原本就不太胖的脸因为生病更加削瘦了,两颊几乎没什么肉,脸小的一只手都能捏住。
毛巾在脸上来回擦拭的,小心翼翼,池漾皱着眉头,望向他,满眼的心疼。
眼前的这个人眼睛分明是睁开的,甚至还会眨眼,可眼神里却是空洞的。
自己认识的那个木木去哪了,这一次真的变成了木偶。
注视着他,第一次这般仔细地观察过他的眼睛,从来都是被镜片挡在后面。这样看来,其实他的眼睛也是很好看的,双眼皮,睫毛也很长,配合着五官平凡了些,但也不失清秀。
观察的太久,以至于毛巾一直被捏在手中停在半空里都没有知觉。
回过神来,转身将手里毛巾扔进脸盆里搓揉拧干。
再一次转来,却不是擦拭脸颊,而是忽然之间俯□来吻上了那个人的唇。
轻轻一碰,仅此而已。
只是突然之间就想吻你一下。如果童话故事是真的就好了,睡美人沉睡了那么久,最终被王子吻醒了。
可我吻了你,你为何还不醒来。
南母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手里多了一张照片。她将手里的一张照片递给池漾,指着其中的某个人问道。“池漾,你认识这个人吗?”
一张7寸照,照片上是一群穿着花衣衫头发染地五彩斑斓的小青年,拍摄的背景像是在夜店。
被手指指住的那个人是不认识的,但他旁边勾住他肩膀的那个人池漾是绝对忘不掉的,那个在地下通道与林志杰和自己扭打成一团的男人。
但是如果说出口,那些曾经编造的谎话不都白费了吗?
最终还是摇头,“不认识。”随即又反应过来,“难道是他!?”
南母点点头,眼角湿润了。“这个人叫李沫。当时他还绑架了另一个男孩,后来被发现死在他的出租屋里了,现在人逃走了,警方还在调查中。还好当时我们家木木逃出来了…可他…只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老天就要这样对他,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木木…你快点醒来吧,跟妈说说话吧。”
池漾伸出一只手拍着南母的肩膀安抚他,另一只藏在背后的手却紧紧地握住了床单。
原来。原来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我,木木就不会遭受这些了,都是我的错。
李沫。混蛋。绝对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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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的那一天。
温暖的阳光。
安静的病房。
病床上的那个人,面色苍白,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吱呀。”一声轻响,门被推开。
一个人走进来,左手提着一壶保温杯,右手轻轻将门关上。
他笔直向床边走去。虽然眉头紧皱,却掩盖不了那天生俊美的外表。
他有一双很迷人的桃花眼。如果笑起来的话,一定会是夜空里最明亮的那颗繁星。
可惜,如今他的眼里毫无笑意,却是渗满了无限的哀伤和痛意。
他将那个人的手握进手心,他说,“木木。你说句话吧。一句就好。”
毫无知觉。像是失去了行动能力,那个人除了一双眼睛会眨以外,不会有任何动作和情绪。
他把他的手温柔的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喃喃自语。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木木。对不起。”
窗外暖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黄的落叶吹落在窗台。
他叹气,“木木。又是一年秋天了,我们说好,每年春天都去看海,你忘了吗?”
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他说话的回音。
整整三个月,那个人都不曾说过一句话。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一天一天地陪在他身边,讲着过去的故事,现在的生活。
结果令人有些失望。因为他从来没有回应过他。
他突然很想哭。然后眼泪就真的落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他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痛苦地捂着脸颊像个孩子般大哭起来。
他抽抽搭搭的低语,
“木木…你和我说句话吧,求你了…只…要你好起来,我们…就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