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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现在的情况呢?”
“还不稳定,心脏的功能还未完全恢复。我们给他上了呼吸机,我们会尽力。”
“我能去看看他么?”
“现在还不行。他正在ICU里,您要看也只能在ICU外的探视室中看。”
“行,让我看看他!”我心急地想早点看到Kei的状况,随张进了用大玻璃隔离的探视室。
从那里看不到Kei的脸,只有白色的被单和忙碌的医护。各种各样的仪器上闪着不明意义的符号,我贴上玻璃,为了能更近的看清Kei。
终于,我看到了他吊着点滴的手臂。惨白,纤细欲折的手臂,冰凉的液体正以极慢的速度向他的静脉里流淌。
心口哽咽,Kei让我心疼万分。回想枪声响起,天旋地转,大雨磅礴之际,小旅馆里我们相互依偎,Kei对我轻轻诉说着他对我的感情,心酸不可抑制,揪出了愤怒。
拳头贴在冰凉的玻璃紧紧捏住,咬牙切齿地忍住哭声,任眼泪模糊了对面惨淡的白。
我不会放过John的!!绝对不会!Kei所承受的,我要他加倍偿还!!
John!你给我等着!!
张帮我处理了胸口的伤,并说不是很严重,只是软组织的挫伤,只需要休息几天,瘀青就会消失。这全拜你结实的胸肌所赐,他说,而另一位明显就没你这样幸运。Kei单薄的胸膛,似乎天生就只是为了被人拥抱在怀里而生,可他却接受了这般离奇的命运。
孑然的漂泊里,他以自己娇小的肩膀顶天立地。
我一个人打车回家。
司机没有认出我。这个脏兮兮,狼狈凌乱的男人,昨天还一身光鲜亮丽的形象出现在各家媒体的报道和新闻上。可一场混乱后,他无缘消踪,不知生死。
靠在后坐上,看小屏幕视频报道我的消息。现在似乎连孙都只能报以“无可奉告”四个字。媒体立刻联想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怀疑这次的枪击事件可能是黑社会之间的仇杀。很明显昨天到场的社会名流都多少受到损失和惊吓。经济界,政界那些吃干饭的闲人都开始关注这次的事情,我感到片刻间头痛欲裂。
毫无疑问,John把握了这个绝好的机会,我太专心于Kei的别扭,而忘了他这颗定时炸弹。他不失时机地引爆了,搞得全Mallarpa的上层社会都开始注意我们,锁住了Mores。
“这小子就是太张扬啦!”司机操着奇怪的口音,在“这小子”的面前点评着,“17岁就订婚!!怎么?看不起光棍啊?现在报应了吧!”
没有力气和他生气,视频器里还在回放那天订婚宴枪击的片段,它几乎被在场的记者以各种角度拍了个彻底。听到Kei的嘶吼,看到他白色的身影冲来,枪声,他在我面前倒了下去。换个角度,从旁观者的身份看完了这个片段后,我看到了当时自己惊愕曲扭的脸。我移开视线,看到窗外苍白的地平线,却又想到了那截惨白的手臂。
揉了揉眼睛,我支撑着额头平稳呼吸,胸口闷痛到难以忍受,直想大嚎一声。想想我们这次吃的苦,够了,我不愿再看也不愿再想了!
“看,居然有这么忠心的保镖!真是他的福气!简直就像在看电影一样!”司机兴奋地嚷嚷着:“挡子弹耶!!知道吗?警方说根据录象带分析,极有可能是打在胸口!那不是死定了?!”
“停车!我下了!”
受不了他的罗嗦,我扔给他一张大面额。一半是车费,一半是拜托他被再折磨我。我逃下了出租车,不看司机诧异的脸。
风,带着雨腥的气息吹拂我的脸,我慢慢走着,站在立交桥上望着华灯初上的Mallarpa。
华丽的炼狱,我只能这样形容它。
钻石般的路灯彼此纠错横卧于黑暗中,擦行而过的车灯的闪着它们乍闪而过的光芒,远处沉寂的海在深蓝中舒展胸膛,向苍天诉说爱语。海天相映,相隔其中的爱情却是座炼狱。
站在这里眺望,舒广的视野令我心情好了些。天空,真是大得可怕,像神一样一把罩住了命运,无从逃脱。雨腥中的风杂了些血气。真是腥风血雨——炼狱。
这里的平民往往因Mallarpa人口众多而感到分外孤独。
你想放纵,可不一定就有人愿意陪你放纵,你想堕落,可不一定有人会愿意陪你堕落。
人们总是容易在自我的陶醉中滑倒。
第八章
Mallarpa的地皮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