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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眯着眼睛,神情有些古怪,呆呆打量了床上那只浑身被扒得精光,皮肤泛着一层不正常的潮红色,口中呻吟不断,看起来煎熬万分的可怜男人很久很久,却忽然觉得自己明明就跟他一样可怜,甚至是,比他还要更加可怜。
这一刻,林烟并不比眼前这个深受折磨的痛苦男人,有多少好过。
他转眼看着夏昭时微微笑了一笑,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地埋怨撒娇:“你好无情啊夏昭时。这么久不见,结果一回来,就是要把我往别的男人身上推吗?”他拼命让自己眼里的受伤,谁也发现不了。
夏昭时本已等得极不耐烦,忽然听到林烟这么说,眼神一动蓦地转头看他,目光深沉,冰凉如月,半晌,这才漫不经心地幽幽吐出一句:“你爱上我了吗?林烟。”
没什么重音和力气的一句话,但听在林烟的耳里,却竟有一种惊天动地,摇摇欲坠的崩溃。
耳畔轰鸣作响胸口猛然一窒,无人知道那一刻的林烟究竟是有多想脱口而出“是啊,我林烟就是爱上你夏昭时了,怎样?”但依稀残存的理智和不大合适的时机,挣扎许久,仍是逼得他拼命压下去了心底那一股奋不顾身不顾一切,犹如春风烈火燎原野草般的蓬勃欲望,深吸口气,到底假笑道:“……你想多了夏昭时。如果我爱上了你,那我就真的,太贱了。”
他真的,太贱了。
“哦,是吗。”夏昭时眸火如炬深深望着林烟,那眼神无情无绪既冰且冷,却又似笑非笑仿佛洞察一切,差点儿就让林烟丢盔弃甲招架不住,再多一秒,恐怕便要举手投降,兵败如山倒了。那些苦苦强撑的伪装,那些色厉内荏的虚弱,那些无处可逃的狼狈,以及那颗不受欢迎的真心……他不想,他害怕,让夏昭时看到。
就在林烟脸色渐白心中慌乱,再也忍不住受不了地想要低下头去逃避对方的灼灼直视的时候,幸好夏昭时及时地一勾唇角,像是故意而又状若无意地淡淡莞尔道:“不是就好。你该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骄傲。”
夏昭时最欣赏的,就是林烟那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骄傲。
所以如果一旦连这点骄傲都没有了,那么林烟在他看来,也就变得跟床上那只正趴着等待被操的蠢猪一样,无非只是一个不值一提,入不了眼的贱货罢了。
再矜贵的东西一旦倒贴上门得到了手,那也就变得不过如此。人类的劣根性,根深如斯。
一瞬间林烟真想要仰天大笑。太讽刺,真是太讽刺了。他的骄傲让他得到他最想要的东西,却也让他失去,他最想要的东西。没有骄傲夏昭时连看也不会看他一眼,可就算有了骄傲,夏昭时也最多就是舍得,多看他一眼。
看一眼,然后再也,没有下一步了。
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往下一扇,林烟不动声色地眨眨眼睛,吐出口气嫣然微笑:“好吧不多说了,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说着起身走到床边,三下五除二脱去衣服,一如计划里早就安排好的那样,骑上了严迦祈的身体,将自己的欲望粗暴而毫无前戏地,猛地对准那根本未曾润滑和准备的干燥后穴,狠狠,狠狠地,插了进去,“──如你所愿。”
身下的男人霎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呜咽。
严迦祈疼,他知道。因为他其实,也疼。严迦祈是被迫得疼,而他却是,自虐得疼。
这真是一场没有丝毫快感的做爱。无论是被插的那一个,还是,插人的那一个。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还是林烟的“破处”──前面的处。他不和女人做爱,而和男人做爱,他又懒,因此从来都做的是下面那个。现在第一次当1号,感觉……一点都不舒服。他身上疼得要死,冷汗涔涔,下面的严迦祈也不听话,林烟又烦又苦,又酸又涩,一急了便干脆扬起手,几个耳光就这么啪啪啪地落下去,打得身下的人抽搐连连,也打得自己掌心,疼得都开始发烫。
在这场他既是施虐者但也是受虐者的做爱里,林烟却几乎从头到尾都没有低头正眼瞧过那个正躺在自己身下被自己狠狠折磨的当事人,一双水汽弥漫烟雾嫋嫋的桃花眼睛,由始至终,都胶着凝固在正前方的夏昭时身上。
夏昭时手捧摄像机,表情虽一如既往的冷漠禁欲,但骗不了人,更骗不了林烟的,是此刻他眸中那一簇,越旺越烈的兴奋嗜血。侧耳细听,林烟似乎都能听见那里面劈劈啪啪,断裂作响的燃烧声。
不禁一时失神,被汗水打湿的模糊视线,让这副模样的夏昭时在他的眼前,显得越发性感的惊人,迷人的要命。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