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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夏小唯蛮横地说,“你要是不过来,我就把你那些电脑音响什麽的全部扔出去!”
突然,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再开口的时候那人的语气毫无征兆地变得冷漠:“那你就扔吧。”
瞬间变得冷漠的连秋令夏小唯愣住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在他心里连秋是个永远都笑微微的男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温柔。他怎麽会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呢?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啊。夏小唯恍惚地想。过去那人总是耐心地哄到他开心为止。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叫他该如何应对呢?
意识到他的沈默,电话那头的人又开始哄他,然而声音里却依旧夹杂著几分冷漠,依稀带著不愿再掩饰的疲惫:“听话,我傍晚的时候过来带你出去玩。”
夏小唯仍然沈浸在方才那人冷冷的语气里,没有回过神来。当他木然地走过星巴克门口的时候,马路上忽然传来刺耳的喇叭声,夏小唯吓了一跳。他跳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他完全地清醒了。方才短暂的时光里被他刻意遗忘的回忆,也通通回到了脑海里。
梦醒了。他依然是被深深伤害了的夏小唯。连秋的温柔,也不过是那人脸上戴的一张面具而已。
像是有什麽力量在牵引著似的,夏小唯转过头,朝传来阵阵浓郁咖啡香的地方望了一眼。忽然间,他看到星巴克巨大的落地窗前坐著那个熟悉的身影,身边依偎著一个摩登女子,女子将脸深深埋在男人的怀里,因而看不清她的脸,只有一头褐色卷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夏小唯认得那头卷发,在成都的时候,季吟竹就是披著这样一头美丽的长发,踩著高跟鞋来到了他和连秋之间。
夏小唯将手机挂断,定定地朝著落地窗站住了。那人奇怪地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然後抬起了头。四目就这样相对。
在明媚的阳光下,一些隐秘而不可告人的事情就这样显了形。
夏小唯垂著手,静静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边。此时此刻他与连秋之间只隔了约莫两米的距离,从推开门到走到对方身边只需数秒。然而他们谁也没有动,就好像被点了穴,又仿佛时间就此定格。连秋的脸上未现任何慌乱,他的手依然搭载季吟竹的肩上,岿然不动。而季吟竹也如同睡著了一般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连秋怀里。
只不过一个月未见,连秋的皮肤似乎更白皙了一些,白得好像会反光。他剪了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左耳上那枚精致的耳钉在发梢里若隐若现。夏小唯忽然想起有人曾告诉他,左耳戴耳钉的男人是异性恋,右耳戴则是同性恋。过去他总是一笑置之。现在他突然冒出个想法,或许那个男人最终选择了做个正常的异性恋也说不定,不然他为何这麽久都没有来找自己,甚至都没有回过洋房呢?
不知道站了多久,夏小唯忽然有些累了。他想那个男人大概是不愿意再走到他身边来了,他甚至都不愿意过来同他寒暄几句。他望著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想到许品非同他分手的时候,尚且说了一句“游戏结束了”,然而那人却连一个象征性的仪式也不愿意给他。
心痛得快要麻木的时候,夏小唯转过了身,向著地铁站的入口缓缓行去。
他缓慢地沿著向下的楼梯走入地铁站,又慢慢地穿过长长的过道,当地铁的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合上的刹那,他的心也跟著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那个人没有追上来。
他坐著地铁在黑暗的地下穿行了一阵,然後在靠近洋房的站点下了车。经过一处书报亭的时候,他看到显眼处挂著一本八卦杂志,杂志封面上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将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压在椅背上狠狠亲吻。夏小唯将杂志拿在手里看了一会,直到书报亭里那个戴著老花眼镜的老头开口问他“要不要”,才放下杂志转身离去。
这个男人以这样一种畸形的方式走入了公众的视野,他与季吟竹之间究竟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真做,或许只有那个男人自己知道。
对於夏小唯来讲,他从来都缺乏识别真真假假的能力。他以为不过是玩玩而已,对方却那麽地宠溺他,就连亲吻都那麽的逼真。当他开始相信这是真的的时候,对方却又残忍地笑著说这是假的。
许品非如此,连秋亦如是。
他那麽地想从连秋嘴里听到,方才他与季吟竹的那个热吻是假的。
只是那人连一个最简单的解释也不愿给他。
夏小唯安静地坐在秋千上。他还在绝望地等,等那人的一个解释。然而他等到深夜,那扇厚重的铁门都不曾响起。
午夜锺声敲响的时候,夏小唯再也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