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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红,眼中竟然含得有泪,手一软,却一鞭子抽在平安郎身畔的地毡上。他恨恨望地上又连抽了几鞭,只打得满地软毛乱飞,甩手丢开鞭子大声道:“你说清楚,究竟是为了甚么如此忤逆于我!”
平安郎低声道:“王爷……天下美人无数,王爷偏偏要逼我去陪那垂死之人,我……宁可死了……那天说的话,没一个字不真。王爷若当真狠心将我推给别人,我便血溅当场……当日这样说,今日还是这样说。便是刘安,我也只是陪他吃吃酒,任他摸索几把也就是了,若要当真起来,休说一个刘
39、深夜 。。。
安,便是天底下所有的名医都送给我,我也不肯……何况韦奚吾身份特殊,这许多日子都收服不住,还要处处防他,又给施中丞晓得了他的所在,此时再关住他也无甚益处,反会惹得施中丞反目。王爷是要做大事的,现下正是关键时候,绝不能与之为敌。刘安于外伤毒伤一道比李继周只怕也不逊色多少,又肯为财帛美色所动,稍加利诱便可为王爷效命,正是合用的人选,因此我才出此下策……”
他仰着头望过来,眼角的泪滴在灯下闪着微光,却几乎刺痛了九王的眼:“王爷……你当真不明白我的心么……”
那人的身子果然覆了上来,强忍了这许久,终于忍不住了罢。
两具身体裸袒相贴,身子间便没半分空隙,背后那人情热如火,承欢那人宛转逢迎,一连串的亲吻落在肩头的鞭痕上,带着痛心和怜惜,九王……他心中冷笑,却眼角微红嘴唇颤抖地偏头求道:“王爷……王爷……抱紧我……”
九王重重地喘 息一声,双臂用力收紧,动作越来越大,撞得他俯跪在地的身子摇摇晃晃,靴中半块竹牌便一下又一下地划过他的脚掌,边缘尖锐锋利,疼痛,也安心。
叔叔……今日又肯叫他平安了……
那片竹叶丢在了江宁城,如今这半块竹牌……他闭上眼喘 息着。
便永生永世也不会再松手。
。
中丞府中,子文刚要歇下,刘丰却在房门外求见。久历风雨向来镇定的刘管事,会在诸事安排停当之后深夜求见,必是有极为难之事,子文一脸肃然叫他进来,听完那番话却忍不住失笑:“好好,无妨,我这就去望他,你管自歇了吧,肩上还有伤,不要太过劳累。”
刘丰苦笑着退出去,子文叫人在后门备了马车,连夜去了西中街老宅。
这间宅子还是原先施存孝住过的府邸,他离京之时将宅子赠予当时的枢密院副使武定国,如今子文回到京中做官,武家人便差人封了房契送回来,子文先是推脱,被强拉去看一次才发现,他们这许多年竟一直好生照料着这间宅子,只等施家有人回来。所有陈设,乃至一草一木都与施存孝生前全无二致,厅中还挂着那幅爹爹手书的小横幅:静以致远。
最合爹爹心的,始终还是子远罢。远离朝堂,视功名如粪土的子远。
爹爹一生为国尽忠,抛妻别子,立下了多少功劳,挣来了无数威名,却只有致仕返乡那几年,面上才有了真正的笑容。自家当年去考科举,爹爹口中不说,心中想是不快的。积郁成结,终于在子远出走后一病而亡。
爹爹……子远……
子文压下心中的苦涩,走进了老宅子的大门。
39、深夜 。。。
曲曲折折的小径两侧有几丛晚开的丁香郁郁葱葱,细小,芬芳。路过的人很容易将这细小的花朵形貌忘在脑后,那一缕沾衣不去的香气,却可以经久不散。他摘了一朵丁香放在掌心,四片淡紫色的玲珑叶片颤巍巍伸展着,间中一点嫩蕊,骄傲地挺立。不以身微而屈服,不以柔弱而媚上。
小径尽头,房中暖黄色的灯火透过窗纸映出来,他加快脚步走到门前,叫附近守着的几个都退下去,便轻轻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奚吾长发披散,裹着先前那张被子坐在床头,表情极其严肃地望向这里。看他露在外面的双臂光裸,果然没穿衣服。
刘丰先前说要伺候他更衣,全被他极有礼貌地拒绝了,任人说得天花乱坠,只一句话:“我要见子文。”刘丰这样人物竟然拿他全无办法,只好深夜来请大官人自行解决这个难题。
子文走过去连人带被子一并搂进怀里,笑眯眯问道:“甚么人与你气受了?一脸的不痛快。”
“子文,为甚么方才遇到危险,你会叫别人将我送走?”
“正是危险才要将你送走,你手无缚鸡之力,一旦混战起来,难保不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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