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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摇著白扇,微微叹息。
* * *
贼乱又起,皇帝於绿波堂见四方将领,少年与江湖散人数人请命。皇帝不允。
人散,少年被留在帐中。
少年问,“为何?”
皇帝笑。
“你受宋芙瑶教导,自记事来行走江湖,如今居然暗中立教,培植亲信,结党营私,该当何罪?”
少年道。
“无盟教为臣下替陛下集天下之力所为,何私之有。若陛下不信,愿交出令符,自废经脉,余生奉陛下左右。”
皇帝道。
“我要一个废人何用?”
少年心冷如灰。
皇帝笑。
“便给你一个表明心意的机会如何?”
少年懵懂。
皇帝解他衣扣。
少年恍然。
他咬牙,紧闭双眼。
“咦?我有这样可怕?”
眼皮被拉开。那个雍容男子,眼底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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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他随宋丞相入百花园来,於池边见显庆朝第二代皇帝,皇帝正绘菡萏花开,墨迹沾在明黄蚕衣的金色丝绣上,他随手绘成一朵墨菊,儒雅清贵,富贵难言。
“你叫什麽名字?”
皇帝问。
“无名。”
园名百花,岂可提百花杀。
皇帝眼角飞出一丝笑意。
“就没有个外号什麽的?”
少年怔忪。
“百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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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之晓,男子颜色杀尽花色,少年直到宋芙瑶急煞了,才行了君臣之礼。
当日那男子眩目之处,今日只有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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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绣成的纱帐内,低回浅还,辗转缠绵。
春日之晓,绦绦细柳随风去,点点金波碎铃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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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得胜回朝,却得知皇帝病危。
“怎会如此?”
宋芙瑶沈默许久。
“陛下得此症已久,无药可医。”
少年怒极而笑。
“天下可有无药可医之症?”
宋芙瑶道。
“你有所不知。陛下兄弟数人,以陛下为长,得居皇太子之位,一向为其余诸人所恨。陛下生母先圣仁皇太後便以百毒喂之,及陛下年长,虽御多次亲王兄弟毒杀,本身之毒却也缠入心肺。如今血液尽毒,药石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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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帐里,少年忽然问。
“你可知我为何叫做百花杀?”
皇帝除去他黑衣,亲他冰肌雪肤,模糊问道。
“为何?”
少年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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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杀是毒,但从未有人见过。
传闻中它一滴可杀千人,可曾有人抓住少年,搜遍全身,却一无所获。
他不知毒即是人,即是百花杀。
以身尝百毒以避毒,以至血液尽毒的本不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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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宋芙瑶献上药血。
以毒攻毒,可破百毒的百花杀,尽在此中。
* * *
有人说皇帝必然知道。
少年自幼为皇家影卫,毒术武功,皆由皇家教导,他无不知之理。
也有人说少年必然知道。
他的毒本是宋芙瑶所授,当年十三个影卫只有他一人过了这一关,是为了什麽?
那皇帝何需花大心血收服少年,取少年心血不过一句旨意,何需与他相见?
而少年剖心而死,又是否是猜到了皇帝心意,心如死灰?
也许他心机深沈,或柔肠百转?
也许他咒骂抱怨,却无可奈何。
众人只道,少年於静室中取血而死,圣上感他忠心为主,赐葬以庆陵。成全显庆朝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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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他遥远的没有再见到他的日子里,他依然在百花园中赏景。
柳叶绿了又散,菡萏谢了又开,没有人再来。
☆、不识君
这几篇写著写著渐渐又变成我自己的设定了。… …
──
《不识君》
“魔教!!”
布衣少年盯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