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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了。何况知白委实有些神通,从前要用到他时尚不觉得,如今却不能不教人悬心,文绣是个机灵的,倘若能在身边多看看,或许真有好处。
“既是这样,你就跟皇上商量,叫文绣去伺候国师。”
“太后——”赵月一脸的为难,“这话儿媳说来只怕不好,那文绣——只怕一心都攀着皇上,若是儿媳去说,只怕落个嫉妒的名儿……儿媳倒不是爱惜自己名声,只是传了出去于皇上不好。”
“一个宫女罢了,还痴心妄想什么!”太后却是最不爱听这种宫女爬龙床的故事,当下就拉了脸,“既如此,哀家下一道懿旨,文绣侍奉国师不周,着将功补过,去观星台当差!”
54、暗斗
这是新帝登基改元之后的第一个新年;京城之中张灯结彩;比往年更加热闹。皇宫里却并非如此;因齐峻说先帝过世还不足半年;并不宜大肆操办,故而反比往年冷清些。不说别的;就是守岁宴都只有寥寥几人,连一处宫殿都坐不满;比着往年敬安帝夜宴那满堂济济真是有天壤之别。
文绣在知白背后垂手而立,眼睛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被调去观星台的第三日,她就打听到了此事的来龙去脉;知道是赵月背地里调唆了太后。不过她并不慌忙,太后就不必说了,从前她做皇后就是平平,如今做太后也是一般。至于皇后,只怕还不如太后,毕竟太后那里有个做皇帝的儿子,她可没有。说来说去,别看皇后有统慑六宫之权,其实这后宫跟前朝一样,都是皇帝说了算。尤其齐峻是个性情刚硬的,素来有主意,赵月若以为自己成了皇后就能在六宫里做主,那可就真错看了齐峻。更何况,在观星台只怕是比在紫辰殿更有机会多见皇帝几面。
譬如说现在——文绣垂下眼睛,微微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帝后二人的席位本该比肩,但因有太后,此刻便是太后与皇帝并席,皇后反而下挪一位,坐到了太后下方去,而皇帝下方那一席,坐的却是国师。贤妃排在皇后下首,而久不见皇帝面的文充容则排在末席。若是这样论一论,她这个立在国师身后伺候的人,还比贤妃离皇帝更近哩。
“这桂圆不错。”齐峻吃了一颗干桂圆,又剥了一颗转身奉给太后,“肉厚核小,滋味也甜美,听说是补血益气的,太后倒可每日吃几颗。”
儿子虽做了皇帝,还是这样孝顺,太后满脸是笑,连声道好接着吃了,道:“这是岭南那边送过来的,也没有多少,皇帝每日处置国事辛苦,才该好生补补,倒是叫宫人备好了,每日拿几颗给你冲在茶里喝了才是。”
齐峻笑道:“儿子身子好着呢,太后别担心。”转头问冯恩,“总共送来了多少?”
冯恩连忙道:“共送了是六篓,每篓五斤今日席上用了将近一篓,只有五篓整的,还有些零星剩下的,约有斤把重。”
齐峻沉吟了一下:“这东西温热,小孩子吃不相宜,四皇子那里就不要送了……给下头官员们散两篓,太后宫里送一篓,皇后和贤妃分一篓,今日这一篓里还有多少都给充容,剩下一篓——送到观星台去。”
文充容的脸色阵青阵红,忍不住抬起眼睛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知白,却见他正聚精会神剥着盘里的桂圆吃,边吃边看殿内的歌舞,一副悠闲的样子,身侧的文绣一会儿端茶一会儿端汤,伺候得无微不至。文充容看见这两个人,真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当初她就是因为说了知白一句坏话,被文绣捅到了齐峻面前,这才把到手的昭容变了充容,就连分个贡果,给她的也不过是剩下的。如今这两个仇人倒凑到一起去了,硬戳戳在眼前扎她的眼,教她如何不恨?
“看国师面色红润,想是病已痊愈了。”文充容堆起一脸笑容开口,“幸好国师无碍,否则文绣的过错就大了,皇上心里也过不去。”
这句话说出来,顿时人人都想起了那日在西山的事,不单文绣,连太后的脸色都不大好看。齐峻也觉得不对,本想训斥一下文充容,但抬头见知白确实气色极好,被殿内的暖薰蒸得脸颊像个鲜桃一般粉润,顿时心情就好了,端详一下笑道:“果然气色不错。”
他这么一说,太后脸色越发不好了。知白本来生得俊俏,现下穿了朱红的衣裳,真是眉目如画;一头青丝用一根羊脂白玉簪子盘起来,黑白相映,愈显得头发黑亮如上好的绸缎一般。太后拿眼睛在殿内溜了一圈儿:赵月本生得明艳大方,无奈入了宫之后好像日渐畏缩,且眉目之间还添了几分怨气,脸上难得见点笑容,观之自不可喜;贤妃不必说了,本是三人中面貌最平凡的一个,胜在气质温雅性情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