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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出了眼泪。
凤凰知道昝贤冗的手不方便,就不厌其烦地一口一口喂进他嘴里,而昝贤冗越哭越伤心,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著:「为什麽到最後的会是你──呜呜──你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边哭边咽饭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还很有可能岔气,但昝贤冗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凤凰低垂著眼,神奇有著前所未有的温柔,都说患难见真情,这是真的麽,或许自己的真的应该放弃反抗了,接受诚实的自己。(凤凤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人妻的!握拳!)
凤凰微微翕动了下嘴巴,似乎在做一个无声的回答,但昝贤冗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因为你是小贤贤啊……」虽然不甚了解,但光凭这句话就足够了。他进监牢的第一顿饭,就在凄凄呜呜的哭声中过去了。
吃过饭,凤凰把碗放回了原来的地方,对著门口喊道:「狱卒,拿伤药来。」这次狱卒动作僵硬无比活像是已经僵硬的死尸一样捧了许多伤药给了凤凰。凤凰稍微留意了一下,心里知道了大概。
昝贤冗颤巍巍地伸出手,手背破损的地方的血已经凝固住了,手边也没什麽烈酒可以消毒,凤凰凭著从人间学到的一些知识,仿佛在捧什麽圣物般捧著昝贤冗的手,伸出舌头一点一点为他舔掉了血迹。人类说口水是可以消毒的,不过不知道神仙的口水会不会效果更好呢。「嘶──好疼──」昝贤冗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疼了。但是心里又有一道暖流流过。
「再忍忍就过去了。」凤凰难得没有心软,一丝不苟地添了个干净,而昝贤冗早就疼得满头大汗。又为昝贤冗的伤口上倒上一些药物,他难免疼得想缩手,却被凤凰牢牢地抓著,药粉就不幸地撒了一地,最後才仔仔细细地为他裹上了一层纱布。整个过程,昝贤冗的目光没有一刻不追逐著凤凰的,越看越觉得英俊,越来越耐看。昝贤冗对药物完全不了解,以至於不知道这些药物是只有皇宫里才有的用天下稀有的名贵药材制成的药物,是只有那些站在权利顶峰的人才能享用的。
☆、22
篇二(22)
又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整个监牢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因为完全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也看不到其他的人。
昝贤冗靠在墙上,已经很多年没有这麽清闲过了。其实很早就想著过过没什麽事的悠闲日子,但却没想到会是这个场面,该说是天意弄人还是什麽的,他已经不想追究了,但这种状况绝非他所愿。「喂,县太爷什麽时候开审?」昝贤冗朝著门口大喊一声,却没有人回答。他和凤凰在这里已经待了八天了,官府却迟迟没有动静。
「啊──你怎麽那麽傻跟我进来呢!」无聊地转著草,昝贤冗恍惚著眼,他快被逼疯了,要麽放了他,要麽杀了他,就是不要这样对他不闻不问。再看凤凰,他似乎从来也没有著过急,自从进了这里,他都安安静静的,除非自己找他说话,否则绝对不动他的金口一下。
不一会儿,昝贤冗已经用两根杂草编成了一枚戒指,他看了看,竟扯出了苦涩万分、自嘲的笑:「凤凰,把你的左手伸过来。」凤凰此刻正闭著双眼,却依言伸了出去。忽的觉得手指上一阵刺痛,一看原来是昝贤冗将那枚草戒戴在了凤凰的手指上,还一直盯著那根手指傻笑。
没多想,昝贤冗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这次的戒指他编的很用心,所以卖相上也比凤凰手上的好了许多。正在昝贤冗洋洋得意之时,一阵风吹过,不小心地将他手里的戒指吹落了。昝贤冗刚拾起来,傻笑著想让凤凰亲手为他戴上,一个不速之客却出现了──一个大白天还穿著全黑色衣服的蒙面人。
「你──你──你是妖怪!」昝贤冗用手指著蒙面人,说他是妖怪,是因为蒙面人悬在半空中而且没有任何东西支撑著,原本拿著的草戒也因为慌乱而而不知掉落到哪个角落里去了。蒙面人只看了昝贤冗一眼就又盯著凤凰,虽然只是一眼,昝贤冗却觉得那人的眼睛是笑著的。太诡异了──
「凤凰,家主让我向你转告一些话:『凤凰,既然你决定不放手,那麽我也只能下手了,即使你是神仙,我也照样有办法对付你,到时候鹿死谁手,我想很快就会有分晓了。』所以,家主派我来对付你。」男人的声音不算很低沈,稍微有些介於中性之间。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看就知道是剑拔弩,一触即发,昝贤冗却满腹狐疑地打量著凤凰。神仙?凤凰是神仙?这些消息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不过也不能全信。昝贤冗看著凤凰,心中觉得其实他俩的距离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近过,他以为近了,却道是更加遥远,虽是咫尺,却远如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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