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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便问紧随其后的凌左:“江白想要那个梅尧君的命,你可知是什么缘由?”
凌左沉吟片刻,道:“属下猜想,是为了报仇。”
“报仇?”沈萧疏有些意外,“为谁?”
凌左竟而一笑,道:“为了——一个疯子。”
这个答案太过含混,但沈萧疏亦没有再追问下去,毕竟那是与自己无关的、江白的故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节有那么一点点不能描写的部位,为了保险放不老歌了:http://bulaoge/topic。blg?tuid=57838&tid=2954284#Content
☆、喜大普奔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章又更了一段,内容在上一章作者有话说的连接里
初九醒来时冬日正高悬在南窗上,新雪在阳光的烘烤下逸散出光明而洁白的蒸汽。有那么一瞬间,初九仿佛觉得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所有的命运都尚在前路蛰伏、等待他去一一开启印证。
他用手扫过狼藉的被褥,撑着坐了起来,下身的痛楚十分鲜明,将昨夜的回忆尖锐地灌入他的脑海。
吱呀一声,十八将门顶开了一条缝,倚在门外,迟疑而警惕地看着初九。
初九有些怔忪,脑中闪过梅尧君昨夜对他说过的话,霎时面无人色,连忙向十八问道:“梅公子呢?”
十八答道:“走了。”
初九挣动了一下,结果却是眼前一黑,整个人又重重跌回床上。“何时走的?”他问。
“刚刚。”
听到这个回答,初九竟然扶着床沿缓缓站了起来。
十八见他摇摇欲坠,便进去扶住他。初九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他。十八想了一想,问道:“师父,你要去找他么?”
良久,初九点了点头。
无风无雪的深冬清晨异常安静,清微观一反寻常地空无一人。十八扶着初九,穿过空空荡荡的清微观,走到清幽静穆的山门之外。十八低下头,雪地上两道新鲜的车辙印还清晰可见,它们沿着绸带般的曲折而寂静的山路,迤逦地伸向远处。
他听不见辚辚的车轮声,也听不见马匹清脆而高亢的响鼻,马车已经远去,白雪皑皑的华山沉默得像一个故事的结局。
十八探询地看向初九,初九却指着前方,说道:“扶我过去。”
这里,正可以看到蜿蜒在陡峭的山体上迂回的山路,山道穿梭在繁密的林海之间,顺着嶙峋的山势而起伏,显示出惊人的柔软和坚韧。他们看见盘山道上,马车深红色的车厢隐现在枯索而苍茫的林莽之后,摇摇晃晃地向前驶去。
十八发现初九浑身颤抖,而初九却恍然不觉,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一抹黯淡陈旧的红色,目送它彻彻底底消失在目之所及的尽头,不曾眨一下眼。
在令人心悸的悄然无声里,十八隐约明白这场静默的相送意义何在,但他太过年幼,远无法体会这座寂静的空山带给初九的切肤之痛。今后的千百年间,眼前的流云飞霞、高山巨树,都不会有丝毫改变,固执得像一场无谓的等待,然而再也不会有这样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行经狭窄漫长的山道。
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但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
他觉得有些害怕,求助似的扯了扯初九的袖口。“师父……”
初九突然发出一声朗笑。
然后他低下头去,嘴角残余着笑容,对十八说道:“十八,我们回去罢。”
在那个冬天剩下的日子里,初九病得神志不清,甚至一度昏迷不醒性命垂危。众人都以为他会死,谁知来年春天,他竟然又慢慢好了起来,就像一棵生命力顽强的树。
他们时常能够看见他,蹲坐在不知多少年岁的松树巨大的枝桠上,或是睡觉,或是发呆,闲云野鹤一般。他们加快脚步走过,初九却低下头,对他们投以懒懒散散的微笑。
偶尔观里也会有需要他首肯的事宜。这时候,乔净便遍寻清微观的古松,直到在某棵树上找到他。
乔净高高仰起头,正好看见一只松鼠爬上初九手臂,去捉他摊开的掌心里的松子。
“观主。”乔净高声喊道。
松鼠听见响声,吱吱地窜到更高的枝头去了。初九从松鼠身上收回目光,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乔净要说的,乃是建议初九新招进一批弟子。
清微观原本无所谓招弟子,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