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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启玄数落完乔净,初九猜他此时该上老君百八十戒,估算时间还够初九睡一觉再进去。正在此时,却见乔净灰头土脸地推开房门离去,而李启玄站在门槛处遥望乔净之背影,连声叹息。
此时时机正好,初九从一旁跳出,歪歪斜斜地弯腰抱拳行礼,怯怯道:“劣徒初九见过师父。”
他这一跳,李启玄差点被吓出病来,一手抚胸一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惊怒交加:“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初九几步走上前去,扶住李启玄道:“师父,徒儿此行不宜张扬,还请关门说话。”
李启玄气冲冲地甩开他的手,阔步往屋内走去。
初九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忙把门阖上,随他行到榻边。李启玄坐着,初九当然只有站着说话的份。
李启玄眼神无限复杂地看了他数眼,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张口吐出的还是方才那句话:“你怎么来了?”
初九道:“徒儿不孝,上次在聚丰楼寓所不告而别,实在是因情势紧急不得不为之。”
“哼!”李启玄甩了甩衣摆。
“那夜梅庄主无故诬我,陷初九于百口莫辩之境地,初九虽有万般冤屈却不得伸,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师父莫怪。”
李启玄颜色稍缓,初九知晓他是把话听进去了。“那你与我说来听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初九便答:“初九与梅庄主之子梅尧君有些交情,又意外结识聚丰楼楼主之子曲断……”说到此处,初九也冷汗涔涔——结识谁不好,偏偏结识了这些富二代、武二代,生出这些事端来,“那夜初九与梅公子送曲公子回去,却见寓所内尸横遍地、凄惨异常。正踌躇间,却见梅庄主独行而来。”
“嗯,梅庄主?”李启玄问。
“正是。因不见曲楼主与李双寒大侠,梅庄主要徒儿一同去前院翻检尸体。初九没有多想,随他同去。到前院后,便如师父所见了。所谓罪名,皆是梅庄主一面之辞,不可置信,有梅公子与曲公子能作证……只是曲公子由于初九保护不周,殒命在沉檀宫之人手中。”
李启玄蹙眉沉思,眼神中已有几分相信,又问:“那他说的那把剑又是怎么回事?”
初九取下腰间阙一,递与李启玄。李启玄接到手中,先感剑身之轻盈灵动;拔剑一观,霎时冷光乍现,却不是江湖传言那般嗜血的寒意,而是一股凛然清正的超脱道意在剑上激荡。李启玄不禁开口称赞道:“好剑!你从何得之?”
初九道:“徒儿当日言此剑来历只可告知于您,便是因为此剑来历着实……徒儿在清微观修行时,多因顽劣而被遣去灵虚洞静坐思过。灵虚洞因气候得宜,内中存有多篇道经的孤本、善本。”
李启玄点头:“这我倒清楚。”
“徒儿在此思过时,多次遇到一位青年男子翻阅道经,偶然问起,得知他寄居在灵虚洞中,守洞中经本。”
“胡言乱语!”李启玄打断他,“你可知灵虚洞藏书处是王观主在时所居之处,断不会有旁人。”
初九点头:“徒儿当时也疑惑,但时常听他讲起王观主之事,如亲临一般,徒儿猜想他或许是观主忘年之交,观主留他在此看守藏本也不足为怪。”
李启玄道:“快说,后事如何。”
“徒儿有志于剑术,在灵虚洞内常兀自比划,男子经过时,偶尔指点一二,所言鞭辟入里,却不见他施展一招半式,也不闻他之名姓。直到徒儿下山历练前夕,念他于初九有指教之谊,亦师亦友,故前去拜别。不承想他竟赠初九以此剑,并叮嘱于我切莫将此剑来历告知沉檀宫以外之人,否则恐为沉檀宫招致祸端。”
李启玄颓然道:“看来,他便是……”
“他应该便是江湖中人口中的沈萧疏。”初九道,“徒儿一开始也不知他之身份来历,但下山后,频频有人指认此剑与沈萧疏干系,徒儿才做此推断。”
初九言毕,师徒相对,一时竟默然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
☆、离家出走
初九离开后,梅尧君胸中一阵空落落的烦闷。无法排解的焦虑让他迁怒起单独离开的初九——初九离开便罢了,离开之前竟然还与他小吵了一架。梅尧君自然不会认为错在自己,他理直气壮地想,初九粗枝大叶,根本未能体察他对他之真心。梅尧君恼怒的根源无非是他以为两人已经心意相通,没想到在初九心中,自己的感情仍淡薄到不足以支撑与他共度穷极无聊的山中隐居时光,在初九心中,他原来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