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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虽不才,但梅庄主的事我一定不会怠慢。”
原来周门主是在向梅昀风伸出橄榄枝。刚打发了一个沉檀宫,又来一个七门峡,梅昀风这回不敢妄动,只随口应下便同周门主告别。
梅昀风心乱如麻,因为方才追初九时并没有看到梅尧君,好不容易等到独处的时候,他立刻召出死士,问他们梅尧君的下落。
死士答:“公子与道士一同离去,下落还待追查。”
梅昀风怕的就是这个,他焦头烂额,下令让死士定要把梅尧君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梅尧君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们特意等到夜深才往城中走,正是夜市散去、百姓各自归家熄灯预备就寝的时候,街道的冷寂显得梅尧君这声喷嚏格外的响。初九吓了一跳,怕引人注意,赶紧捂住梅尧君的口鼻,却被梅尧君一把推开。
初九默默掐指一算,道:“准是你父亲在念叨你。”
梅尧君不料初九仍醉心这些荒唐鬼神命数之事,试问世界观不同怎么在一起?他对自己的婚姻生活彻底丧失信心,差点拔腿就往回走,但对初九还有最后一点指望,问他:“若举头三尺真有鬼神,你怎么还会蒙受这等冤屈?”他说出这句,觉得有些为初九打抱不平的意思,又接口道,“……连累我同你一起奔走。”
初九煞有介事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只是这天意贫道还未能参透。”
梅尧君确定初九已经无可救药,翻了个白眼,道:“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初九赶紧接上:“爱过。”然后后脑勺就被梅尧君重重打了一下。梅尧君手劲很大,因此这一下也特别响,以至于吵醒一位刚睡下的妇人。
妇人推开临街的窗户,睡眼惺忪地责骂他们:“打情骂俏摸光腚,哪有在大街上干的?”把两人训得满脸通红。
等妇人忿忿然阖上窗,梅尧君才把话问出来:“你信神还是信我?”
“待贫道仔细想一想……”初九如实说。然后又挨了一下子,可见在梅公子面前最好不要说实话。
老实说,初九两者都不信。他虽然是个道士,但从他平日里懈怠念经还老是挂科便不难推断他对神并不虔诚;而人就更不可信了,尤其是梅尧君这种善变的男人。但初九刚挨了一下子,已经知道在梅公子面前不能说实话,他只好说:“当然是信你。”
初九做了很长时间的江湖骗子,虽有被拆穿的时候,但终归还是得逞的次数多。因为他正经的样子分外人模狗样,说起话来简直让人不得不信。梅尧君第一次见他就着了道,被他外表所欺骗,拉着他跑了半个城;相处半年,竟然全无长进,初九这么说,他也就这么信。
他呆立了片刻,伸手去揉初九的脑袋,温声道:“走吧,先将曲断送至老板娘处,再同我去找父亲想办法。”
梅昀风的事,初九几次欲言又止,这回也不曾说出口,只道:“先去找老板娘,迟了老板娘该睡下了。”
转过这个街口,便到了老板娘的酒馆,门却牢牢锁着。初九从门缝往里看,一片漆黑。
“今天老板娘睡得真早。”
“那……他怎么办?”梅尧君颠了颠肩上的曲断。
“老板娘不该这么早歇息,贫道去后院看看她房里是否还点着灯。”
他们便绕到酒馆后院,初九翻墙进去,梅尧君抱着曲断在外等着。
初九进去之后,梅尧君疲态尽显。他何曾见过横尸遍地的惨状?他过往的生活安定到乏善可陈的地步,是平不动的暮江,岸上有春花满正开;而江湖斗争分明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种种恍然如一场荒诞不经的梦。
因为是梦,便无章法可循。所以下一刻的所见所闻又让他始料未及。听见院里的初九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他心头一紧,大声喊道:“初九?”
初九从他旁边墙上翻下来,几乎是连滚带爬,最后跌进他怀里,把他撞得连退几步。
他感到初九在发抖,这种情景之中他反而镇定起来,拍打初九的面颊,小声问他:“发生了什么?”
初九不答,梅尧君再问。
良久,初九借梅尧君的支撑站定,他脸色煞白,沉默的样子宛如一尊雨中的雕像。他说:“老板娘死了。”
梅尧君如遭电击,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一把扯过来初九,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几只巨大的蝙蝠从他们上空掠过,稳稳落到他们周围,恰好挡住他俩的去路。梅尧君大惊,他认出这些人都是父亲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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