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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那人轻拍他的头,“梅公子,贫道在给你擦身,你若是一直这样动弹我可就擦不了了。”
管他什么擦身,梅尧君如是想着,打个滚,体位上下颠倒,将初九压在身下。
此时,他睁开双眼,视线因醉酒的原因而模糊扭曲:身下躺着年轻的道者,面容端严肃穆,眼睛里却盛着波澜不惊的笑意,初九身上并未着道袍,穿的正是他的衣服,细腻的、冰凉的丝绸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颇有缱绻悱恻的意味。
初九想他是发酒疯,任他动作。而此时窗外云雾浓重、室内烛火暗昧,光影如一潭搅乱的春水,将目之所及都变作缠绵的情意;虽是假象,却亦幻亦真。
初九不禁笑出声。“梅公子别闹了,否则等你醒来又要无颜见人了。”
初九本以为两个一直拧巴着的人把气氛搞成这样就足够滑稽,直到他刚说完那句话就感觉到梅尧君身下硬硬的物事抵住自己大腿根部。
“……”初九觉得自己人生的灰暗达到了一个新的巅峰。而传说中的否极泰来显然也是毫无根据的,初九真心实意地开始怀疑起自己一直坚信的世界观。
忍无可忍,再忍恐怕就贞操垂危。初九把梅尧君推开,用冷却的毛巾在他脸上狠狠地搓揉了一番,直到梅尧君再也忍受不了酷刑在醉意中现出几分清明。
初九把毛巾扔到水盆里,看见因神志清醒而表情重新变得臭屁的梅尧君,觉得无比亲切,心里甚是欢喜,简直要抱着他表示一番重见故友的激动。他诚恳道:“梅公子,你醒来真是太好了。”
梅尧君脑袋尚且昏昏沉沉,一时没想起刚才发生过什么,不明所以却硬着头皮对初九冷哼一声,作势要站起来洗把脸。方走了两步就觉得不对,视线向下瞥到自己裤裆里的小帐篷。这一看触发了脑子里的机关,刚才做的糊涂事此刻叫嚣着冲回他的脑海。而梅尧君在装腔作势上深有研究,不动声色地移回视线,心里就撸还是不撸这个问题争吵得沸反盈天,最终觉得常年这么憋下去迟早得不行,于是壮士断腕般下了决定,面上还冷静道:“还烦请初九道长稍作回避,在下要擦洗身子。”
初九拒绝:“外面更深露重。”
梅尧君道:“只是稍作回避。”
初九拍肩,露出一个“大家都是男人嘛”的暧昧笑容,梅尧君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初九早就被瞪惯了,倒也不以为意,心下思忖着梅尧君要他“稍”作回避,莫非是秒射?看向梅公子的眼神不禁多了一丝同情。他好心劝道:“本教在练气养生、调和阴阳上颇有所得,若梅公子有难言之隐,可以去寻一本《素|女|经》或是《参赞书》,时常研习,必定大有裨益。”
按照后世耽美小说的逻辑,此时梅尧君应该化身淫|魔、大展雄风,把初九压在身下操了一遍又一遍,一边操一边邪魅一笑:“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竟然质疑我引以为傲的性能力。”可梅尧君作为一个含蓄内敛的小弱攻,自然做不出此等扬眉吐气之事,只能忍气吞声,一字一顿道:“多、谢、初、九、道、长、挂、心。”说得颇为狰狞,想在语气上、气势上收复失地。
初九笑道:“梅公子何必客气。”端的是光风霁月谦和景明的世外高人之相。
梅尧君欲撸不得,就着热水洗了把脸便爬上床,只红着眼睛忍着。初九却在床边笑嘻嘻地脱鞋,表示“这里只有一张床,恐怕要梅公子将就一下与贫道同寝。”
梅尧君不做声,往里面挪动几寸,让出一小方位置。初九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还以德报怨地担忧着:梅公子明明起来了,却不做点什么,难道不仅是秒射这么简单,而是射不出来?
两人兀自忧心忡忡地睡到日晒三竿。
作者有话要说:
☆、出大事了
第二天梅尧君起来,印堂发黑,眼底发青,有气无力,活像被奸了一夜;而初九道长神清气爽,生龙活虎。
夫妇见这一对比,不禁哗然,有种被逆西皮的微妙感。
老汉做在门坎上剥苞谷米,看他们走过来,远远地打招呼:“年轻人,咋这么晚才起,这么年轻贪睡可不好。”
妇人端着一筲箕菜头干恰好从门前走过,踢了老汉一脚,悄声说:“你这不废话呢,他们走这么几天,又干那事肯定得累。”又换上笑脸,对两人说:“两位公子想是饿了吧,我去热点粥来。”
梅尧君本来就有些头痛,见他们交头接耳,感觉头更痛了。
头痛归头痛,正事还是要做。
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