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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唔、给我解了。。。。。。”
在朝服里摸索的一双手苍白修长,骨节处能看到明显的凸起,大约是因为实在无力,动作有些不稳,颤着摸到白绢的打结处,却几次三番脱出手去。李默背过身,替他解开白绢,却不敢再开口。
胤禛缓缓舒了口气,在掩好的宽大朝服下抚上圆隆的肚子,默默安抚着躁动的孩子,心里把康熙的话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有些不解。不知最后添上的那句到底是在试探自己与十三的“结党”,还是当真只是在关心十三。
几十年为帝王的心思,即使是他这个身为儿子的,也是半点猜不透。不知是不是张逢春的药起了效果,腹中的孩子今天倒没有特别折腾,只动了几下,现在得回了自己的“空间”,就一直乖乖地,只偶尔稍稍一动,倒让他觉出几分莫名的贴心。
孩子,你也想再见见你另一个父亲么。。。。。。
“唔。。。。。。”
腹上起伏了一下,似乎是孩子在回应着他的问题,胤禛垂下眼,竟是微微笑了笑,好,阿玛知道了,那我们就去看看他。。。。。。就看一看。。。。。。
“十三爷,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门一关上,胤祥便不再是恹恹的模样,跳了起来,一手提了太医院余风的衣领,恨恨道:“怎么,爷没事便不能找你问句话了?”
“十三爷这话说的,奴才万万不敢当啊。。。。。。”余风无奈地告饶,他是太医院“指派”下来给十三福晋“请脉保胎”的,虽说十三福晋不随着胤祥住在这里,但康熙还是准了他定期给十三福晋请完脉再到他这里请个平安脉,顺道也就有了给他递个话,道了平安的意思。
所以他对这位失宠了的十三皇子也并不敢怠慢。更何况,十三皇子虽然在里头,可外头还有个和他亲得不得了的雍亲王在。他既暗里投了雍亲王。若是有一点怠慢了这一位,雍亲王那里,他是怎么也过不了关的。因此一听说他这里叫来,立刻便提了药箱过来了。
“我来问你,四哥可是要向皇阿玛请了旨去治河?”
“哎,十三爷,您问这个,奴才可不知道啊。。。。。。”
“别跟我唧歪这些废话,我一个囚犯都知道,你心眼灵透着,眼不盲耳不聋的,会不知道?”胤祥不吃他这一套,伸手在他衣襟上拍了拍,像是在拍去灰尘,转头道:“你若是不给我好好说清楚,四哥那里,休怪我不给你留好话。”
余风暗道了一声晦气,千不该万不该,他今天就不该进这十三爷的门,这要是说了,那是违了四爷的意思,要是不说,眼前这一位立时就能叫他不好过门。心里念了一声倒霉,只得把事情老实和他说了。
胤祥原先还能安静(河蟹)坐着听他说话,可听到他说雍亲王今夜便要启程,就再掩不住面上的恼怒,厉声问道:“那他身子怎么样?今年可犯过怕热的病症?”
“这倒不曾听闻,雍亲王自五月里身上小有不爽,今夏也就没怎么见客,都在府中静养着了,现在既请了旨意去治河,想来是身上大好。”
大好?恐怕正是大不好了才要离京去外头避避的。早知道这孩子这般拖累,当初真不该让四哥留下。。。。。。
胤祥看了他一眼,挥手叫他下去,待兰儿在外头回报说人已经好生送走了,才心不在焉“嗯”了一声,眼看天色已晚,兰儿喊他吃饭也没心情。
“十三弟,这是闹什么呢?”
胤祥原本身体大开地躺在床上,满心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一听到这声音,却好像全身的精神都在瞬间被调了回来,从床上一跃而起,拉开门揉身上去:“四。。。”
胤禛正站在他面前,把他眼里一瞬的狂喜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一时又酸又苦,拉着他的手低声打断他道:“进去说话——”
胤祥一声“四哥”被噎在喉间,刚进了门便随手甩上门,紧紧地把面前人抱住了:“四哥。。。四哥。。。。。。”
“哎,这。。。这是做什么?”
胤禛勉力朝他笑笑,伸手反抱过去,在他背上轻拍了两下,仿佛还像小时候,胤祥受了什么委屈,只会对他说,他有时候能开解,有时候什么也说不了,便这么着把他抱一会儿。
胤祥也觉出了方才的失态,伸手把他扶着在一边床上坐下来,见他一领披风罩住了大半的身子,忙给他解开了丢在一旁,抓了蒲扇给他打扇:“四哥,您怎么这时候上我这儿来了?不是说,你今儿晚上就要出京了么?”
“不是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