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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听说意尼教左使墨竹的名号的时候,萧宇是欣喜若狂,立刻派人收集墨竹的情报。但是随着一份份情报的汇回,这份欢喜竟蜕变成了失望。
墨竹和苏行之,除却身形年龄相近,再没有相似之处!
行之清高冷漠但内心热忱,墨竹虽看似平和其实拒人千里。
行之行事温柔处处留情,墨竹却斩草除根绝不手软。
行之是一位隐士,他爱在美人的陪伴下,月圆之夜清风徐徐,喝一杯陈年佳酿,会寻几个至交好友,在竹林深处弹琴奏乐。
墨竹生活得像个石头,他不曾踏入青楼酒肆半步,一年里倒有大半年都消耗在雪山的深处,唯一的嗜好是衬着孤夜寒星,立于冷山黑石之上,吹箫舞剑。
萧宇当真是不愿意相信墨竹就是苏行之,但他知道,即使墨竹不是行之,他们之间也有特别的联系。要找苏行之,必须找到墨竹。
所以素来低调的睿王爷,这一次主动讨要了江南的差事,为的就是意尼教左使墨竹。当然,能够暂时远离五皇兄的针对,也算这次行动的附赠。
出了京城以后,萧宇故意处处顶着意尼教墨竹的名分惹是生非,便是为了让墨竹主动见他。而墨竹也确实被吸引了。但采取给自己下药这般过激行为制造见面机会,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萧宇的内心深处,始终坚信墨竹就是苏行之。
不管探子送来的情报如何描述,萧宇还是相信墨竹和苏行之是同一人,这是本能的相信。除非墨竹让他看到苏行之的尸体,或是鲜血淋漓地撕下脸上的皮,证明这张脸是真的,不是易容,彻底地断了他的念想!
这是一份执念,已经超出了寻常的感情的执着。
萧宇不懂自己为什么偏偏在千万人之中看中了并不绝世无双的苏行之,他只知道,突然间就看中了,从此不能再放手。
而且——
他的手指很美~
萧宇转了个身,温水在胸口轻微的晃动,窗外的黑暗洋溢着子宫的温暖。
记得那一夜,也是这样的温暖。船舱内灯火昏暗,舱外水声荡漾,他们肌肤紧贴,以最紧密的姿势结合着,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那人的面容,身体在高潮中记住了他的肌肤,比记忆中的行之的皮肤还更细腻更柔滑,光滑得好似没有纹理的璞玉,只是冰冷得可恶,不免美中不足。
……但若是从另一种角度欣赏,这份冰冷,却也是燃情的冷漠。
他真的只是墨竹吗?
萧宇记得他的手指,没有一个老茧,带着看不出骨关节的纤长,滑过身体,敏感得难以自持。
甚至……夹着玉石切入他身体的最敏感处,也没有让他生出不适感。
……手指的皮肤,细滑得教他的身体……紧吸着,舍不得放……
萧宇记得一位访遍天下美人的风流才子曾说过,评价一个美人是不是用起来也一样的柔情似水,首先看手,有一双美丽嫩滑的手的人,脸和身上的肌肤都不会粗糙。
可墨竹的脸,相对于他的手,却显得异常粗糙,粗糙得教人怀疑……脸是假的!!
想到这里,萧宇明白了……
只是。又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脱下面具?
接下来的两天,因为得了墨竹事前嘱咐,管家张淼心中早早做好准备,不管听雨轩的贵客提出多么苛刻的要求,都会竭力满足。但没想到原以为必定张扬跋扈的贵公子,梳妆打扮后越发显得容貌姿丽,行事也一改先前的放肆恣意,变得异常的低调,虽然提出的要求不乏强人所难的部分,但也不至于归为刁难。大家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只可惜这份轻松并没有维持太久,一个意想不到的麻烦来了:宅子日夜都被骚扰。
一直以来,作为意尼教的重要分舵之一,墨竹在苏州的宅子常有江湖人不请自来,但是宅子里机关重重、毒雾笼罩,试图获得情报或是财物的江湖中人,从来都讨不到一丝好处。所以,最初听到宅子被人骚扰的消息的时候,张淼一笑置之,并不放在心上。可是——
这次的骚扰不比寻常,是涵盖了三教九流的人物的骚扰!
于是,两个时辰后,张淼开始为先前的一笑置之感到羞愧了。
官府、富绅,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造访络绎不绝,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拜帖都收得门房的手发软。而仆人们发现,大门小门偏门任何一个门的一丈内,总有驱散不尽的流氓和乞丐,赖在那里,不闹事不乞讨,只是赖着不走。
谁都看得出,这背后定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