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页)
,约摸明日午后就会与敌军遭遇,可那时的战士们经过一昼夜的急行军,无暇休整就要即刻投入战斗,虽然兵贵神速,但苍远权衡再三,还是派出几个探子继续追踪敌军,随后下令扎营。
围着篝火再三确认了防御部署和后面的追击计划,苍远才和猫爪,王鹏在帐子里各自找了块地方和衣躺下,或许就连梦中也还在一遍遍推演着战局,但为了即将降临的战斗,他们每个人都在积蓄着能量。
山伢子没跟在断山猫身边,也凑热闹的挤进这顶帐子,只是在几人还比划个不停的时候,这小家伙已经蜷在角落里发出了小小的鼾声。睡到半夜,突然被尿憋醒,山伢子嘴里小声嘟囔了句什么,闭着眼就摸出了帐子。
一边解开裤带,一边酝酿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尿意,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伴着脑后一阵凉意,一柄短刀已经自后面弯了过来。山伢子自爬起来到前一刻,始终处在一种毛娃饿了找奶吃般的无意识状态,身后有人这档子事也全凭瞬间的感觉,当下完全没注意到还有把刀的存在,甚至连怕就慢了半拍,直接就转过身去。
事实证明,大部分人在面临极端情况时,是无法做到精确自控的。当山伢子懵懂的张开双眼,看见身后黑影,然后脑中划过大难临头的闪电时,身体做出的直接反应居然还是把那泡扰他清梦的尿撒了出去。
那人似乎也被这突然袭来的湿热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本的落刀动作顿在半空,另一只手在山伢子啊声出口的同时封住了那张嘴,两个人,就在这静谧的荒漠寒夜中,凝固般四目相望着,耳边伴着绵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潺潺水声。
喊也喊不了,动也动不得,已经吓得一身白毛汗的山伢子在这用尿换来的生死瞬间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眼前那人打量了一番,虽然暗色中闪着寒光的双眼气焰逼人,虽然月光下筋肉分明的双臂力道惊人,但是有什么不对劲,而且是大大的不对劲。只可惜那个几乎可以脱口而出的破绽对于此刻的山伢子却好像亘古的谜题,呆傻的脑中唯一还在运转的部分除了告诉他,眼前这应该是个刺客,再无其它。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山伢子就给之前脑子里翻转重复的那句话加了一个补充,这应该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时运不济的一个刺客。因为其实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帐子里那听力极佳的二位就同时睁开了眼睛,然后在他以一个惯性的激灵为这场险象环生又无比荒诞的闹剧画上句点的时刻,眼前那位已经被撂倒在地,还是那片刚被他滋养过的大地。
帐子里重新点起火把,那刺客被绑进来的时候,山伢子才找到方才那股奇怪感觉的由来,此刻倒在地上,浑身散发着新鲜尿骚味的刺客竟然是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孩子。所以那双眼睛才会是平视,所以那双手才会是平着伸过来。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不用他开口,单从那身皮革装扮,那深邃的五官和自脑门到脖颈马鬃一样编起的棕红辫髻就知道他是土番人,但是这还不够,苍远其实想问的是为什么深夜探入军营的会是个孩子。虽然夜探军营这种事他们几个也作过无数次,虽然想当年云姬被送入土番的时候也不过十二三岁,但是眼前这个是他无法理解的。土番人的身型生来就比洛萩人高大,方才出手时,一眼只瞟见这孩子与山伢子个头相当,如今借着光,那张小脸分明未脱的稚气,应该只有□岁。洛萩的男孩要过了十五才能当兵,他在邵岗见裘户强拉壮丁那次,也没有如此过分,而且这派的还是只身暗杀的任务,如今土番到底是怎么一番境地。
那孩子抬起头,对上苍远目光时,脸上竟流露出满满的不屑和挑衅,“少在那婆婆妈妈,我们都是土番狼族的勇士,敢到这来就不怕死,你们动手吧。”
借着火光,苍远试图去辨识那孩子真实的神情,耳边操着生硬语气的童音此刻听上去却像极了死在师傅枪下的沙阔将军。
整个营帐随之陷入了一片沉静,端着沾满敌人献血的双手,面对一个自称土番狼族勇士的刺客,所有人却都恍然无措。苍远的心忍不住去思索,顶着白虎杀神之名刺出长枪的父亲是不是也有过同样的迷惑。
唤回他们的是唯一例外的一个,也是此刻最有发言权的一个,只见山伢子不知从哪摸出一只磨脱了面的臭鞋底,照着那口出狂言的狼崽子就是一下,“管你是狼族还是狗族,被绑着就说明你得听俺们的,问你就说,不说就消停会儿,死不死的还由得着你。”说着干脆把那鞋底塞进了那倒霉孩子嘴里。
☆、第七十一章 敌报
夜半的小插曲没有掀起再多的波澜,破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