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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便又笑问:“可有想家?”想我,想你皇祖母?
“回皇上,不想那是假话,但奴才一家身受皇恩,怎么只顾一己之私,不为皇上分忧。”
一家?朕和你才是一家!
隆庆帝心里微微不爽,看着福恒微黑的脸,数年不见,见了才知他多想这个在外漂了多年的儿子,瘦了,也壮了,据说身上还有刀疤。
“皇太后说你身上有伤?”很想看,但不合时宜!
隆庆帝一脸关切,想起当初说福恒战死时,他泪满眼,数夜难眠,皇太后也是哭啊,说他可怜见的,怎么就爱那些舞枪弄棒打打杀杀,但不立战功,他怎么给福恒这个儿子和其他儿子一样的尊贵地位。
“回皇上,伤在背上和肩上的最重,如今都好了。”
福恒笑,和皇上话说多了,渐渐也熟络了,开始能像过去那样,在皇上面前轻松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这两处伤,福恒总觉得苦中带甜,好像有谁轻轻摸过,百般心疼过,让他觉得挺窝心。
隆庆帝也笑了,因福恒的笑而笑。
“以后出门在外,宫里也是你的家,记得要多写信,这些年皇太后一直念着你,多进宫来看看!朕可是把康安你当亲儿子一样养得。”
“奴……康安明白!”福恒笑。
隆庆帝更高兴了,喜欢康安像个儿子一样在自己面前承欢,余光扫过正看胡姬起舞的永铭,不禁低问:“康安,永铭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永铭……
福恒微愣,瞬即明白说的是怡亲王。
“王爷不过是好心给康安一些教诲。”随便逞威风。
福恒淡笑,眼不由地打扫那头怡亲王,心微冷:怡亲王果然不会注意他,他正凝眉看着池中美姬,盈盈粉袖舞妖娆。
隆庆帝淡笑,不用说,永铭又去欺负福恒了——永铭那孩子打小就爱欺负福恒,福恒又偏偏喜欢跟着他,小叭儿狗似的亦步亦趋,说什么都信……
“听听就罢了!不必介怀。”
隆庆帝笑得宠溺,看着脚边的福恒收敛的笑意,猛然想起福恒儿时偷偷和皇太后说,长大要和永铭做夫妻的天真样,他现在肚子都还觉得疼,如今想问问,只是孩子都大了,还是朝廷重臣,这玩笑提不得,何况之前还真有那么点捕风捉影的味道。
“康安明白!”福恒低语,嘴角淡笑,他倒喜欢经常听,不过人家未必说。
“下去吧!”皇上笑,但忽又想起什么,叫住福恒:
“休息些日子,你阿……福大人过世,你也节哀,朝中事多,休息些日子,朕还要重要用你!明日到宫里来。”他才是福恒的亲阿玛,要丁忧也不该福恒去丁忧!意思些日子就够了,他这个亲阿玛还在世呢。
“是!”福恒心中掠过一抹惊,但是脸上不动声色,谢恩退身出来,没想到才丁忧不到一月,他又要有事可做了。
福恒谢恩回来,池中的胡姬舞姿娉婷,正值眼花缭乱之际,福恒无意中抬眼,一怔,仔细一看那舞姬眉眼熟悉,定睛再一瞧,呵,这竟是刚才桥下掉鞋的女子?
第四章:观舞
福恒冷笑,眼扫众宾客,心中暗道:怪道人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相貌平平地女人抹上装,也能艳光四射?
福恒冷眼细看舞姬,裹素腰、眉目俏,不笑也是千般娇——王爷眼中的姣。
他,怡亲王,端着酒樽笑,琥珀色的余光循着舞姬窈窕的身躯缓缓而过,故意似的恰好嘴角扬起无限温柔,让福恒那双目不转睛偷窥的眼渐恼。
福恒低眉,微微抬眼,静扫余光全在那边最上首,那个据说如今亲王中唯一的皇子,皇九子永铭,想着刚才拿着竹竿帮人挑鞋的模样,再看那舞姬每次舞向怡亲王时,眉目流盼的落花意,把那个观者的眼迷得缭乱……
福恒的心里莫名的就有些发闷。
永铭拍着手,跟着点子,不让眼珠儿离开胡姬半步,半是痴迷的样子,醉醉欲仙,余光淡扫四周——
几乎所有的臣子眼珠儿都在其上留恋,除了他们这群心思叵测的皇子与其身后的权臣,忐忑着不安。
永铭手中摇着杯子,眼在舞姬身上流连,余光捕捉到八哥正在伺机要过去与福恒套近乎,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冷笑:福庆忽然离世,太子党那棵看似不可撼动的顶梁柱,霎时间好似失了大厦的一角,颤颤巍巍好似欲倾倒,皇上突然召福恒进京,用意大家不言而喻。
想着永铭不禁抬眼想看看,如今权力中心偏移所向的某人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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