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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熙明匪夷所思地琢磨了片刻,望着堂弟匆匆走远的背影,奇道,“你做了什么?”
“给他的太溪穴灌了道剑气。”展桀抱着素琴提着长剑从牢门背后走出来,难以解恨地磨着牙道,“够他当几天尿炕精。”
“怎么那么幼稚。”叶熙明回身注视,脸上的表情喜怒难辨。
阳光穿透阴云笼罩在两个人身上,飘逸的乌发呈现淡淡的金色,展桀强忍住皱眉的冲动,怒气冲冲地质问,“你对我究竟怎么想的?是我不值得你相信,还是你嫌我多余?被人欺负成这样,居然连我都不告诉!”
“这种丑事我怎么开口?!况且告诉你又能怎样,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出了事闯了祸还不得由我来扛!”
悬殊的地位始终是个躲不开的问题,好脾气的七少爷按捺不住地急火攻心,“如此说来,王爷嫌弃在下出身低微了?”
叶熙明稍稍软下口吻,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句,“我没这么说。”
“你是没这么说,可我听得懂!”展桀头一次发觉,在跟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上火的次数比以往全加起来都要多。
叶熙明见他毫不犹豫地直直往知府衙门走,俨然不打算继续充当这个陪伴意味的狱卒,焦躁地喝止道,“站住。”
展桀不买账地回头白了他一眼,“尊卑有别,不劳王爷挂心!”
不冷不热的口吻刺痛了心慌意乱的信王爷,叶熙明低下头,藏住懦弱的表情,自言自语地呢喃,“对啊,不该挂心的,原本都忘了啊……再忘记一次就没事了。”平静得像是劝说亦或安慰,偏偏哽咽的颤音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展桀蓦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发疯似地冲他吼,“什么叫再忘记一次就没事了!……你……你去哪里?!”
“同蒋知府辞行。”转瞬又飞扬跋扈。
展桀瞪大眼睛怔了怔,赶紧越到他跟前抬起提剑的胳膊,理直气壮地堵他个严实,“十日未满,哪儿都不许去!”
叶熙明毫不退却地凝望,展桀维持着拦路的架势,被他不带温情的眼神看得气焰一落千丈,最后窝囊地红起眼眶鼻音浓重,“什么叫再忘记一次就没事了……你不会难过吗……”
叶熙明不以为然道,“何来难过?没有你,我根本不会染上断袖的怪癖,更不可能被叶熙凌趁虚而入!一个彻彻底底的累赘,没必要记得,更没必要难过。你说对么,七少爷?”
不知哪里流窜来袭的寒意让身体无法自持地发凉发颤,展桀努力保持着镇定的态度,徘徊在眼眶里的泪水却禁不住跌落,“你说喜欢我,生生世世都想跟我在一起,全是骗人的吗!”
“酒后胡言,本王不记得曾说过这话!”
绝情的本事逼真到令人发指,明知他言不由衷,但听他推得如此干净利落,展桀的一颗心噼里啪啦地几乎要碎成粉末,神态举止竟变得异反常态的冷静起来,“在下去还琴给裴师爷,王爷要向大人辞行回京是么?”
叶熙明总算清醒过来,原来……原来是去还琴……不是撇下自己不管,无奈口无遮拦的伤人话已经说出去了。
展桀见他呆愣愣的不回答,恭恭敬敬地接着补充,“那么请王爷稍候,容在下通禀。”说着慢条斯理地一揖,反常得令叶熙明毛骨悚然,人去了多久,王爷就在原地傻傻地站了多久。等那身捕快官服回到视野之中,叶熙明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亲王,见知府大人哪里用得着通禀?谁知展桀走到近前说了句更绝的话,“大人公务繁忙,此刻不便相见。”
“怎……”没来得及发问,铁打似的胳膊已经恶狠狠地箍在了身上。且不说伤势初愈,就算公平地单打独斗王爷也绝不是七少爷的对手,所以即使还击,整个人还是很快被半拖半抱地关回了大牢。
展桀在狱门内侧挂了闩,连同牢笼上仅作摆饰的铁链也被他实实在在锁上了。
叶熙明望着他一系列有条不紊的举动,心里渐渐七上八下,直到展桀把自己也给关进来,两个人各自站在牢房的一端互相凝视的时候,王爷猛想起他曾中蛊的事,于是心有余悸地开始一步步往后倒退,边退边揣度着各种危险的可能——难不成又发作了?这么想着,右手下意识地摸到了腰间藏剑处……
“比起你的堂弟,另一件事让我更厌恶。”展桀平平淡淡地说着,从容地注视着他,慢慢走了过来,“为什么我们每一次发生争执,你都能轻易翻脸不认人。”
话音落时,叶熙明发觉自己已经被对方困进了墙角。展桀完完全全倾身围住他,连呼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