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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久了,人自然而然就乏了,再加上浩宇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便支起头,侧首看着浩宇,突然,在后者放下竹简,眼神飘动的一刹那,他如雷爆射般伸出双手,沿着浩宇耳后用力一扯,只听次啦一声,再回过头来,恕己手中多了半张薄如蝉翼的面皮,等他扯着嘴角、挑起眉头、得意洋洋转过头看向浩宇时,又见他脸上粘着的除了余下的半张皮,竟然还有前几天的脸,直勾勾盯着他,一副习以为常,早有防备的样子,不由得扫兴般叹息一声,将手中一团面皮揉的好像烂泥,随手一扔,道:“浩宇啊浩宇,你就不肯给我看看你的真脸?就一眼,我保证绝对就一眼!”他不知是第几次问出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却从来都没有变过,“等哪天我死了,你不就可以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了?又不急这一天,这一次。”起初他还有兴致骂他乌鸦嘴,次数多了,就连骂他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一个劲盯着他的手腕看,腕上的镯子碰到了竹简,发出“叮—”一声脆响。在恕己的嘴角晕开了一朵馥郁的花。
正当他笑得开怀,突然听见赶马小厮在帐外禀报道:“启禀主子,华洋宫钺婕妤求见,邀与栖凤亭。”恕己一愣,再开口已没了方才和乐之色,淡淡应了,复又搓捻起身上流苏,浩宇也整好面皮,将散乱的长发重梳一遍,恕己突然开口:“栖凤亭?怕是凄风亭。”
作者有话要说: 顶着两个黑圈圈发文伤不起啊,0评论更伤不起啊!
☆、梦为远别啼难唤
等着恕己被方才的赶马小厮牵引至了栖凤亭,只远远看见一站得挺直的背影,身着团蝶百花凤尾裙,外罩桃花云雾烟罗衫,头挽嵌宝石白玉扁方,斜斜插着一朝阳五凤挂珠钗,两侧腰间各缚一三尺长剑,红缨流穗,剑影涟涟。
等走近了,她还是没有转身,屏退了周身众人,也不道安,犹自先坐,斟了茗茶,前倚半臂,微微仰头,道了声“好茶。”才回过头招呼恕己落座,顺手斟了一杯茶递过去。
恕己也不在意,接过茶,伸出手抚了抚杯子周围,一口一口小酌起来,钺婕妤突然说了句:“你知道么?他从来不喝茶,他喝酒也是大口大口地灌,肆意潇洒。”恕己眉头微动,他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但仍是不发一言,默默品着茶。
“十年了,我一直以为你们母子早把我忘了,我偷偷和他跑出去……”说到这,她又灌了一口茶。
“咳、咳……我们也有过浪迹天涯的,我们也有过对月长歌的。我也曾跨过东风骑白马,我也曾笑傲农园望长烟。”她说的有点急,支起帕子小声咳了两声。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就是瞎了我的眼,贯了我的耳,我也不信!是你干的,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不知道吗,这十年,十年啊……我只有他。”她的语气愈加火爆,慢慢的泣不成声起来。只能拿手遮了脸,肩膀一抖一抖。恕己想着,就像是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她一样,小小的身子,也是一抖一抖的肩膀,他稍稍错过了身子,伸出手悬在空中,不知道该扶不该扶,最后还是收了手,转而端起茶壶,为两人续了满满的茶水,就这么看着院子里的一棵苍天古树,果然已经是深秋了,枝上的叶子旋着往下飘,只剩了光秃秃的枝干,上顶天,下立地。
等茶杯空了一次又一次,钺婕妤才像是哭够了,伸手敛去了脸上的泪珠。
一时间,空中弥漫起一阵沉闷。
钺婕妤先张口打破了沉默:“你还拿着那白玉钗吗,就是那帝京独一份的钗子。”
恕己微低着头,道了声当然。
“这可真是好钗子,折断了的锋面也是把利刃,你说,要是把它插到你的脖颈里,又是如何?”
“呵呵,你大可来试试,刚好新仇旧恨一起报了,多爽快。”
她突然不说话了,抿了抿唇,再开口已是有一个话茬:“他真的死了?就这么没了?”
“当然,还不是你亲眼所见,我亲自点人把他的身子扔在了你的南山上,不过,我好心驱散了秃鹫乌鸦,留下几只饿狼,也算是一个好归宿。”
“好归宿吗……真是个好归宿那,那你为何不把我的身子也扔在那南山上,给我也寻个好归宿!!”
“……”
“是,这条命,是我欠你的,我自作,当时我为什么不随着他一起死了好!”
见眼前之人神情愈加愤懑,恕己只得安慰一番:“你也不必如此,只这一次,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