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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长长一道笔墨,心头不由顿时一沉,因为这说明周小史是被人猛地拉走的。
走上前仔细观察一番,司马越发现锁不是被人破坏撬开而是用钥匙从外面打开的,甚至钥匙都还留在锁眼里。见到这些,司马越心里这才又微微放松了一些,毕竟这告诉了他不是有人闯进了屋子劫走了周小史。
有这里钥匙的也只有翠环和他……这般想着,司马越转身出了院子,翻身上马又直奔洛阳城内朱门大户的周府。他料定必然是周家出了大事,翠环才会如此不顾一切地将周小史带走,而周家出事,肯定是与周康有关。
微微眯起眼睛,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最后全部定格成一个简单的想法:不能让周小史受到任何伤害,即使是公开地以越王爷的名义去保护。
赶到周府的时候,司马越只看到周家大门紧紧闭着,明显是拒绝来客的姿态。他下马寻了处无人的小巷子,翻身跳进周府院墙里,进去了却发现里面死寂一片,完全没有平时热热闹闹仆人们来来往往的样子。
微微蹙了蹙眉,司马越一路往内室走去,左找右寻,在他耐心即将用尽的时候,终于在后院一颗百年古树下看到了他想找的人。
然而,当司马越走进了些,看到周小史正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他的心顿时又是一紧,心口闷得生疼。
“小史,小史?”司马越连忙走上前去,跪坐在周小史面前,展开双臂将周小史搂进了怀里,感觉着怀里僵硬的身躯,司马越心痛得无以复加,“小史你怎么了?不要吓越哥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仿佛隐隐约约从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周小史眼神这才有了一丝波动,他茫然地抬起头,双手紧紧抓住司马越的衣襟,抬起头小小声满是怯怯的小心翼翼唤,就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越,越哥哥?”
本已经停了一会儿的雨突然又落了下来,而且来势汹汹,大大的雨滴重重打在周小史的脸上、眼睛上,让他不禁闭了闭眼睛,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已是视线模糊了,仿佛近在咫尺司马越的脸迷蒙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雾隐,什么都看不清了。
眼前的雨,弥漫了周小史的整个世界,他其实很想哭,可是眼里却已经没有了泪,当他从晕厥里醒来再亲手化了父亲的骨灰后就再也没有了泪,此时他只感觉也许天上掉下的雨滴就是在替他掉泪吧!
可是,天空的泪啊,你又为何而流呢?而他到底又是为了什么而伤心,而如此绝望呢?啊……是呢,爹爹死了,爹爹不要小史了呢……
“恩,是我。是我。”司马越从没见过周小史这般的模样,这样的悲伤,这样的没有生气,让他也跟着心痛难耐,着急得立刻向周小史肯定他是司马越,他在这里。
“越……越哥哥,越哥哥,越哥哥……”听到肯定的回答,周小史瞬间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出口,本已经流不出的泪再次汹涌而出,他将头死死埋在司马越怀里,任自己的泪沾湿了司马越的前襟。前一刻亲手举起火把烧掉父亲遗体的勇气全部散尽,只剩下想要发泄出满腔悲痛的依赖。
是啊!这个凡尘虽然仍旧陌生却并不可怕,因为这里不仅有他周小史,还有越哥哥呀!越哥哥会告诉他怎么走下去的!
前面的路也许茫然,但是周小史知道,总有这么一个人会支撑着他一直往前走去,即使是累了倦了痛了迷路了不想走了,那个人都会在需要的时刻伸出援助的手,或是向他敞开一个温暖厚实宽阔的胸膛,等待他交出手或是扑进那个怀抱里,将他带回到熟悉而安全的地方。
“越哥哥,我害怕,我好冷,我难受,我心疼,我想哭!”放开了,周小史便愈加悲戚地哭倒在司马越的怀里。在司马越怀里他什么都不再需要彷徨,他只需要做回自己,想哭边哭,想笑便笑。
天地间的雨由小变大,滂滂沱沱,就像一层厚重的帘幕将周小史和司马越两人完全与外界隔绝开成两个世界。此刻的司马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官,他只能感觉到怀里的周小史在瑟瑟发抖,只能听到周小史那仿佛如受伤小动物一般悲切的哀鸣,也只能感同身受周小史身上那无尽的绝望与悲伤,让他恨不能以身替之。
周小史和司马越在这一刻几乎骨血交融,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渗透进二人间。司马越用身体紧紧拥住怀里的周小史,想要为他挡蔽一切风雨的心情愈加清晰。司马越只希望能够让周小史一生安平,永远幸福。
抬手一遍一遍轻轻抚摸着周小史的背,司马越心口那抹郁结之气也算是消散了一些,毕竟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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