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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大战三百回合,玄终究还是败了。幽收了长枪,冲他微微一笑,干干净净地笑容,仿佛能融化这世上的一切坚冰,笑得玄那颗木头做成的心似乎都酥软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欧阳玄三。”
从这天起,玄便跟着幽年年征战。大漠滚滚的风沙如刀剑般割过幽年轻的脸庞,手中是八百里加急的召令。 “京里传来消息说皇上病重,此时召王爷回京,只怕别有用意。”玄担忧地说到。
兴建十二年,兴建帝缠绵病榻已经半载有余,而朝中各种势力也被大致地分为两派。幽虽然身在关外,亦隐约听闻一二。此去定然凶多吉少,只是他却不能不回去。于是先执笔写了一份奏折,大意就是请辞兵权,幽先差人送回京师。他命欧阳玄三驻守边关,自己则率领一队精兵班师回京。皇太子奉皇命亲自出德武门迎接,“晋南王辛苦了!”甲胄铿锵作响,幽下跪行礼,语气恭敬谨慎:“此乃皇上洪福!”
次日,皇帝赐婚,欲将公主下嫁于他,却被幽婉转地拒绝了,只说愿意回到辽东老家孝敬老母。
又隔了几日兴建帝宫中设宴,御赐晋南王美酒一壶。皇帝的贴身太监亲自执壶,将酒倒入杯盏中,碧绿碧绿的漾着碎玉般的光泽。幽的神色在朦胧的灯下警醒如初,只是头脑中,忽然涌起千般念头。一些陈旧的、温暖的、凄凉的、痛苦的、无奈的、伤感的东西混在了一起,纠转澎湃涌出,在心中百转千回。幽抬头望了望御座上的兴建帝,他的亲大伯,又望了望殿堂中端坐着的一干堂兄堂弟。 “皇上,臣走了后,晋南这一支系? ”
“朕保证,晋南支系依然世袭王位,厚禄永享只是不用再带兵打仗!而你的母亲朕会钦赐忠勇诰命夫人………………”
幽淡淡一笑,对着皇帝说到:“谢主隆恩!”碧绿色的酒在杯盏中轻盈跳跃,微甜的酒香润滑绵长,果然是好酒。一饮而尽,酒汁滑爽,入喉甘醇。幽自己举起酒壶又将杯盏注满,一杯、两杯、竟然将那一壶毒酒悉数喝完。“皇上,微臣可以告退了吗?”饶是幽内功深厚一直压着酒中剧毒,但此刻双耳中也隐隐有红色的血丝慢慢渗出。
玄一路疾驰,快马加鞭终于赶回京师。晋南王府中幽却留书于他:“我少时顽劣全赖母亲谆谆教诲,略微懂事之后又随父亲常年征战在外,从来没有机会在母亲膝前尽孝。我此番入宫定然有去无回,还望欧阳兄不计代为照顾老母………………… 欧阳兄,不知为何见你总觉得亲切,你说我们是不是老早就认识了?…………”
幽死后,兴建帝退位,皇太子平稳登基。他并没有做到他父皇当时许下的诺言,而是对晋南支系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诛杀。“哈哈,不是说你是含着蟠龙锁出生的?还不是个短命种 ?朕要你们这一族系绝子绝孙! ”
玄从深牢大狱中将幽的生母救出,认为义母悉心照料。“欧阳啊,你看见我们家小幽没有?他可乖了,文韬武略在皇室贵胄子弟中是公认的第一,就连皇上都说他是吾家的千里驹! ” 一颗硕大的泪挂在中年美妇的脸庞,冰冷冰冷的,一直冷到玄的心底,那样冷,就像永远不会再获得温暖一般。她的身体在得知幽死讯的时候就垮了,再经过一次牢狱之灾虽然被玄从鬼门关中搭救出来,也不过就拖了三年时间。玄一度以为,他们会一起渡过最轻松最快乐的一世,可是他又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离开了。无法抑制的愤怒和仇恨在玄的心中不断滋长,他对天高喊: “ 倾尽我这一生,我也要宝应灭国! ”
足足等待了112年,玄才盼到幽这知觉健全的第十世。只是为何和轮回既定的不同?只是为何你先遇见了别人?隐匿身形的玄只看见幽银质面具下的点点汗珠,他身体不时地抽搐一下,呼吸浅薄。几乎不省人事的幽,任由黑色的麒麟将他驼起带走。
“于婆婆!” 玄带着幽来到京师里这个毫不起眼的傀儡店铺里。“附体法器都被人化成铁水了,或许…………没几天他就飞灰湮灭了。”这位人间的巫婆看了一眼幽对玄说到。
“能帮我通灵一下天帝吗?”
“你不是最恨他的?”于婆婆看见玄瘦削的脸庞露出一丝苦笑,便把所有想说的话全咽回了肚子。她开坛做法,而玄则抱着幽在一旁静静等待。
窗外有雪不断落下,屋里暖炉中的火被玄拨弄到最大,幽的身子还是瑟瑟发抖。玄紧紧地拥着他,只是木头做成的躯体却无法向他传递一丝的温暖。脸上传来的阵阵凉意,玄才知道幽还是浑身冰凉。也许是痛极了,幽的手指无力地揪住了玄的衣襟,连呼吸都成了最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