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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方棠溪并不敢往自己的双腿看去,隐约觉得,如果还有痛楚的话,应该会好些,现在就仿佛这双腿都不是自己的。
现在采言在帮他处理,他才发现一片血肉模糊,几乎都烂掉了。
“现在师父还在丹房为蓝公子施针,不如我进去让师父出来,先给你看看?”
“不!别去打扰他。”方棠溪急急地道,看到采言脸上犹豫不决的表情,便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是的……方公子的腿是筋脉之伤,如果不能早些治疗,筋脉萎缩,便只能……只能一辈子不能行走。”
“你也不会医治么?”
采言脸上一红:“针灸之道博大精深,师父教的,我还没完全学会。”
方棠溪“啊”了一声,呆了一阵,随即笑了出来:“我这一条命都是捡来的,断了一双腿打什么紧?此时吹寒必是紧要关头,你万不能扰了你师父的心神。”
采言无奈,只好答应。
方棠溪做了决定,便再也不去多想,跟采言聊天,反倒是采言十分着急,在丹房外走来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不二仍然没有出来,采言做了晚饭,两人放开肚皮吃了一顿。方棠溪虽然有些尿意,但在腿不能动的情况下也不好意思要采言帮忙。
草庐里没多余的床,于是方棠溪跟采言同睡在一起。到半夜发觉方棠溪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采言体贴地给他拿了夜壶,他才背着采言解决了。想到以后大概都要这样,方棠溪的心里说不出的悲凉,尽管今天十分悲壮地决定不要这双腿,但真的不能动了,还是会觉得好难过。为了吹寒,这些都不算什么,但是……但是……一双腿不能动,吹寒更要看不起他了。
采言忙了一天,迷迷糊糊地早就睡着,自然没听到他蒙在被子里咬着被角哭了一夜。
也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一觉醒来,便看到薛不二用一把剔骨刀在自己腿上刮,一边骂着身边的采言:“笨蛋,这些小事都不会,都教了你几遍了……”
采言十分委屈:“师父,筋脉接驳术太难了……”
“难?那是因为你不努力!你看,银子又跑啦!”
方棠溪吃了一惊,说道:“大哥,吹寒没事吧?”
薛不二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他:“方棠溪,你没出息!你说,那个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做么?”
方棠溪听到薛不二责怪,便知吹寒无事,松了一口气,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反正我这辈子就栽在他手上了,我也没办法。”
“笑!你还笑!”薛不二吹胡子大怒,“告诉你,你的腿完了!”
“真的么?”方棠溪收敛了笑容,慢慢抬头,看着薛不二。
薛不二冷冷道:“如果是别的庸医,会建议你切下来算了,反正都烂掉了。如果是我,最多也只能保你恢复知觉,要想走路,这辈子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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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溪被薛不二凶得瑟缩了一下:“大哥,不要那么凶嘛……我还没死……”
“把你医得半死不活的,丢我的脸!”薛不二大怒。
“可是不医又没义气……”方棠溪主动接了他的话。
“没错!你这个家伙,就是气死我才高兴!”薛不二愤愤不平,手上动作快如闪电,几乎一瞬,就在他双腿上插满了金针。
方棠溪忍不住失笑,犹豫一下,问道:“大哥,你上次给我的药,好像没什么作用,吹寒对我还是凶巴巴的。”
薛不二叹了口气:“我诊过了他的脉,看来这药的确是失败了。蛊虫在他的身体里受了两种毒的刺激,在他血里横冲直撞,他才会一直昏迷不醒……”
“蛊虫?”方棠溪一惊,薛不二干咳一声,原原本本地把药的来历说了出来,又道,“如果这药没效,我把钱退给你也成。”
“不是钱的问题……”
“那就不要退啦?”薛不二喜上眉梢。
“问题是,你得把吹寒身体里的蛊虫取出来。”方棠溪忍不住抚额叹息,他的大哥好像几辈子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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