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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小戚夜晟的平安降生而已。
但今天他站在这里,立在那面透明的墙後,看著一个年仅18岁的少年在病床上翻滚著、哭喊著生产他的骨肉,竟然感到了一阵透心的凉意。
“啊、啊……”
阮小灵四肢都给助产的护士牢牢按住,两条腿被大大分开,下体处快速又剧烈的涌出一波波血流。
他发丝凌乱,汗水浸透了两鬓,痛得眼眸都被眼泪迷蒙得睁不开来。
护士压著他的身子不给他挣动,他就只有一次次的朝上扬起秀美的头颅,再在精疲力竭後颓然倒回枕头上。
腹部蠕动下移的速度飞快,那种剧痛简直可以用爆裂来形容。
阮小灵觉得这阵痛发作得让他丝毫心理准备都没有,他无力抵挡,无处可逃,只能随著肚子一阵阵猛然的发硬而拼尽全力朝下推挤。
“嗯……嗯……好、好痛……”他断断续续呻吟著,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呃、哥哥……霁哥哥、啊……”
“喂,他叫得这麽惨,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在阮小灵一声比一声痛苦的哀鸣中戚夜晟有点掌不住,冷脸问嘴里依然叼著烟的老友。
“他是在生你的儿子,要怪,也是怪你儿子太折磨人。”盛筠佟镇定自若。戚夜晟这副陪产老公般的模样看在他眼里,有点暗爽。
当初戚夜晟来找他,说父母逼他成家生子,惹得他不胜其烦,干脆决定找代孕体生个儿子交差时,盛筠佟就对他那副把人当生子工具的嘴脸看不过去。
但戚夜晟是个油盐不进的死顽固,跟他讲些伦理人情之类的大道理,恐怕戚夜晟鸟都不会鸟他一下。盛筠佟觉得要给他亲眼看看怀胎生子的不容易,教训教训他以後尊重他人、尊重生命,便还是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阮小灵答应受胎後的九个多月里,盛筠佟使出浑身解数,想把戚夜晟从他那堆财团业务里拖出来看望孕夫一眼,无奈次次都被戚夜晟拒绝。今天若不是阮小灵的预产期,合同中约定可以接孩子回家的日子,戚夜晟现在还会在国外忙他的事业。
“嗯、嗯……”
“小灵,别胡乱使力,跟著节奏慢慢来。”病房里又多了几名助产士,其中一人和阮小灵有过工作上的交道,此时正柔声宽慰他。
少年双眸水光粼粼,唇角咬到支离破碎。外界的喧闹、安慰,他听到耳里只觉得遥不可及。世间只剩下腹中无边无际的痛苦,只剩下那强壮胎儿的无休止踢打和折磨。
“呃──!啊呃──!”
他蓦地抬起身,力气之大护士们都差点没抓稳他。挺著圆隆可怖的大腹僵直在半空好久,阮小灵剧烈喘著气,生生捱过又一阵可怕的产痛後,浑身是汗的倒回去。
他知道生产是很艰辛很恐怖的疼痛,自以为做足了心理准备,谁知道实际分娩起来,竟然比设想的痛上一百倍、一千倍!
那种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剖裂开来!
“呃呃呃啊──”
几个小时的挣扎,哀叫,呻吟,短暂平静;再挣扎,再惨叫,再哭泣著摇头喘息,阮小灵的阵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间隔时间一次比一次短。他叫哑了喉咙,再也没有力气叫唤,只能如垂死的鱼般,痉挛著身子,剧烈发抖。
胎儿下坠力道始终强硬,腹部变形得严重, 拉成一个梨形;胎头抵住穴口,却仿佛游戏般,探出一点,又往回缩一些,直把产夫折磨得力气殆尽,满面泪痕。
“小灵,你不能放弃,还没到关键时刻,继续呼吸,继续推啊!”熟识的护士见少年奄奄一息,像是放弃努力般不再用力,不由得慌张了。
盛筠佟丢下半截香烟,跳起来冲出观察室。
他一动,戚夜晟也跟著跳起来,不假思索和他一道冲进产房。
围著少年急得团团乱转的护士们听见门响,接著看见换上了消毒服的院长大人和另一名陌生男子共同出现在产房门口。那名不相识的男子虽也穿著消毒服,却没有蒙上口罩,露出男人味十足的英俊面庞。
他此刻眼神放在双腿大张的阮小灵身上,面色又似犹疑,又似怜惜。
盛筠佟不说二话,简单命令:“你过去握住他的手。”
“我?”戚夜晟差点跳脚,“为何是我?”
“要你儿子平安,就照我的话做。”盛筠佟语带不耐,心里有些发急。
小灵折磨了这麽久,孩子还不见露出头来,该不会是难产?
戚夜晟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麽颐指气使的说过话,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