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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起来大致会忘了些吧,忘了少爷的嘴唇和自己的哭泣,忘记那无法说出口的
恐惧。
☆ ☆ ☆他在害怕。
冯宣仁回忆着,清澈的眼睛在刹那溢满慌乱,就在自己嘴唇压过去的时候,
可应该怎么做呢?在害怕不只有他而已啊。想着不禁有些焦躁,惊恐地逃进房内
的少年让他有些于心不忍,如果真要做什么,他知道自己大多会得逞,阿诚一直
是那么温顺地恪守着自己的身份,一步不敢稍有逾越,正因为如此,他不由失了
兴趣,因为害怕看到少年眼中的光辉黯淡的一刻。不得不苦苦压抑着把他揉碎的
欲望,像条蛇般咬噬着自己的欲望何时占满心头?初见时淡淡的惊讶和悸动?还
是夜街狂奔时无助纤细的身影?还是他口中顺从又带着一丝迷恋的“少爷”?怎
么知道,或许这只是一厢情愿,来源于心中那一份不安宁的禁忌欲望。
冯宣仁只得叹气,不是不会不择手段,却总觉不甘。
☆ ☆ ☆漫漫冬夜,
长得让足够让睡眠变成一种逃避,只要不被梦打扰。
阿诚没有被梦打扰,却被一阵碎杂的脚步声给吵醒。睁开眼时,屋内依旧
漆黑如故,他望向窗外,猜不出现在多少时辰,客厅里的脚步声很轻,间歇还夹
杂着人压低嗓子讲话和搬动家具的声音。
难道是贼?他坐在床上细听着,从脚步声上听来人数不少。
有人敲门:“阿诚,出来。”是冯宣仁,口气是命令的。
阿诚慌张地在黑暗中摸到衣衫披上,拖着鞋子就跑了出去。客厅里已经站
了七八个男人,年纪不一,表情大多严肃,衣装也是各具特点难瞧出职业。他们
团团围住沙发上的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两个人衣衫都有暗红色的斑点。
是血。其中一个人的腿显然断了,软软地耷靠在扶手上,血已经止住,伤口包着
已经被血浸湿的纱布。另一人没有受伤,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脸色苍白却还是有精
神的,正对冯宣仁讲着什么。冯宣仁深锁眉头仔细倾听,脸阴沉得很,然后眼略
抬,看见挤进人群的阿诚,马上咐吩着:“去把我房内衣橱里的白色小箱子拿下
来,再去烧一锅热水。”
阿诚赶忙冲向楼梯,隐约还听见背后那人的叙述:“不能再送过去,小陆
子说看见有几个持枪特务守在门口,我们只得把他送这儿来了,血是止住了,这
脚恐怕是不中用了……”
待水烧好,伤员已经被众人抬到客房里去了。阿诚提着热水桶未进屋就听
到一阵惨烈的叫声,但马上低下了去,似被人用布捂住了口,“唔唔——”的闷
音不断蛆骨,让他寒毛直竖,恨不得扔下水桶逃开了去。
还好,水桶在门口就被人接走,又拿出一堆血迹斑斑的衣衫棉花纱布之类
的东西扔给阿诚:“把它们埋到院子里去。”
抱着这堆脏物跑下楼去,楼上的惨叫再次响起炸裂在阿诚耳边,让他直打
寒战,手中脏物飘散出的腥味更加强着这种可怖而紧张的气氛。
推开屋门,夜风迎面扑来,倒是带去了一半的腥味,使他能强压下呕吐的
欲望干应该干的事。
门口的围廊下站着两个人,手指间的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他们看了一
眼阿诚及他手中的东西,转头继续自个儿的低声交谈,他们显然是在把风。
对话在夜风的送拂下,断断续续地送入阿诚的耳朵。
“最近失手太多了……已经死了……”
“冯组长……不能动……有人监视……”
一个“冯”字足够让阿诚屏息倾听,他放慢着手中的活。
“这样下去不行啊……有一个叛变……总会还有的……”
“那王八羔子……日本人……有人撑腰的……军统部的问题我们没办法…
…”
阿诚实在没有听懂,但再磨蹭下去可能会让人怀疑,埋完东西进屋,客厅
里已经坐满人,正窃窃而语地商量着事。
冯宣仁走到他跟前低声说:“阿诚,你去上面帮我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