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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正坐在床头,慢悠悠地吸着一根烟,他面前的被子上放着一个烟灰缸。
他小口小口地吸着烟,缓缓吐气,橘黄色的朝阳和窗外的树影投在他的侧脸,显得祥和又安静。
“一大早就抽烟?”陈沛躺着问他。
杨立青回过神来,看着他说:“醒了?吵着你了吧。”
陈沛摇摇头。
“本来想站到窗边抽的,但我站不直了。腰疼,腿酸。”
陈沛‘呵呵呵’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又说:“明明是我把你上了,怎么看现在这状况,像是你把我上了?”
杨立青白他一眼,轻轻吸了一口烟,将其缓缓吐出才说:“这是我最后一根烟。”
“我当时和他表白后,狼狈地逃了。我没回家,而是来了这里。我在这个房间,抽了第一根烟,呛得我直飙泪。我边哭边抽,接着第二根,第三根……后来抽光了一整盒。”说着又指着窗下面的墙角说:“那里一堆烟屁股。”
“我站在窗边抽着烟,看着外面一片漆黑,心想自己干脆趁黑往下跳吧?摔死在山间算了。但我不敢啊,我体内另外一个声音说,不能这样就死了,凭什么死啊?死了我妈恨死我之类的……然后我就没死,在那里抽了一夜的烟,看着天边渐亮,拂晓、黎明。看到朝阳升起的那一刻,我就想,哎,反正没死成,那就活着吧。”
陈沛不发一言,静静听他讲话,看他指间抽了一半的烟悠悠地抽出一条白气。
杨立青把玩着手上的火机,是他一直在用的那个。他用指腹摩挲着机身上的花纹,说:“这个东西是他送给我的,那时我根本不会抽烟。我问他送给我干嘛,他说,他知道我喜欢这样的东西,看上了就买来送我了。他懂个屁,喜欢也不想要他送。”
陈沛的目光落在了杨立青的手上,心想早知如此,当初就将这个东西扔河里去算了。
“现在给你了。”杨立青说着,将手中的火机扔在了陈沛盖着的被子上。
“给我干嘛?”陈沛抬起头,看着被扔在自己被子上的东西。
杨立青吐出一口烟,说:“随你处置,现在由你接管我的一切。”
陈沛马上坐了起来,伸手握住那个火机,目光矍铄地看着坐在旁边的杨立青。
“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我最喜欢干这种事。”杨立青刚说完,夹在手中的烟就被陈沛夺了过去,被他狠狠抽了一口,烟所剩无几。
陈沛被呛得猛咳一通,杨立青替他拍背顺气。顺过气来就学着杨立青的样子,用手指夹住烟,但他没有再吸,而是低头吻住了青年的双唇。
两人嘴里都有烟味,一浓一淡,但味道很快就变得一致起来。
杨立青轻轻推开他,笑着说:“行了,让我抽完最后几口。”说着,正要去拿陈沛手中的烟,恰巧看到最后一点烟灰从烟屁股上脱落,掉在被子上,散开。
他想,完了。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和这支烟一样。
“不是说由我接管吗?我替你完结了。”陈沛将烟屁股往烟灰缸里一摁,烟彻底熄了。
杨立青一愣,笑着要去掐他脖子。
“不行!我要亲口结束!我要再抽一支!”
陈沛将火机往旁边一拍,说:“休想。命杨立青同志从此戒烟,若违反,则爆菊处理,钦此。”
“你是公公吗?公公哪儿来的鸡鸡爆我菊?”
“我是韦小宝!”
“你还想有七个老婆?”
“……”
两人在房里闹到中午才肯罢休,期间杨立青又想再来一炮,被陈沛禁止。再来一炮,说不定杨立青的腰永世都直不起来了,杨立青这才作罢,收拾好东西去退房。
出去时杨立青走路的样子很怪,柜台的小姐非常纯洁,权当是窝在办公室里的小白领爬山所致。
出旅店门时陈沛问杨立青要不要他背下山,杨立青严辞拒绝。但等下到山,他一张小脸都青了。他谁都不怪,就怪自己搞什么文艺小清新,非要跑到这半山来开苞。
心中只剩下两个字:活该。
翌日,陈沛就扬着一张神清气爽的脸开车回北方。杨立青则回家和他妈消灭陈沛买来的两箱水果。
杨立青着实颓废了一个春假。初五,他背着不重的行囊,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他妈所在的地方。
真不想去工作。杨立青缩在自己的卧铺位置上消极地想到。
新年假期过后,大家都毫无战斗力,但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