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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看着他手里的杯子,试探性地回答:“水?”
齐书白笑了起来:“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根本就是水。”路小天笑笑,“我讲这些都是发挥想象力的,没什么实际可考,你也不用拿挖不动的花岗岩跟我抬杠。”
“我哪说了。”我看看他。
齐书白推推我:“甭理他,他们这些搞法律的就是这么给自己留后路的。”
我笑笑:“是水,又怎么样呢?”
“我只是想说,挖到水是你的福气。因为你挖到了生命。其实,在水的上面有很多东西,看似是你如饥似渴想要的,所以很多人挖到那里就停止了。金钱,或者发现,足已改变一个人的生命,但只有水足以维持或者创造一个人的生命。不是吗?艾乐直,你想要的,在地下第几层?”
好么,让他这么一说,我得往十八层地狱里边儿待着去了。
和他们分开以后,我突然发现有些口渴,望着手里这包茉莉花茶,我想要的,应该是水。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唐彬的电话号吗,按了下去。
“您好,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我笑了一下,手机屏蔽功能,真强。
把手机放进口袋,我换了一个公用电话打过去。
我想说什么呢?认错?还是说,我想他了?不该说我想他了吧,因为我其实一直都在想他。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放下公用电话,看来用的不是黑名单,而是白名单,就是只接听想听的那几个电话号码,这功能更恐怖。
算了,以后再说吧。
我回到家泡了一杯茉莉花茶。
没有他的屋子我已经住了两个月了,还是时不时地想起这个人来。
走了的就是走了的,唐彬这个人已经被我哄出我的世界了,我再叫他回来做什么,既然我突破不了自己心里的障碍,何苦再去找他,何况,他也不想被我找到,即使我还是不习惯……
蓝馨给我打电话了。我接听:“小师妹。”
“最近还好吧?”她问我。
“好得很呢。”我笑了笑,沉默了一会。
‘最近还好吧?’这样的问话,最近一直从她那里问出来,不过,我现在却觉得有些不对了。
蓝馨那边也是良久没有声音。
“怎么?”我问。
她沉了一会儿:“艾乐直,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
“你和唐彬之间的爱情,或者说,你对唐彬的爱情是怎样的,你明白吗?”
我想了一会儿。
她笑了起来,“你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我挂了电话,静静地坐在屋子里,脑子里有把铁锹在挖着。
突然间,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哪儿不对劲儿呢?
我拿起钥匙出了门一路狂奔,跑到了我家的地下室。
打开门,直接坐在了钢琴旁边大喊了一声:“艾乐直,不对劲儿!”
当梁祝的曲子在多年以后再次在我家的地下室里响起的时候,我闭上眼睛,看着那带着水的画面儿一幅幅从我的面前流过,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到我把他从我的世界里赶出去。
一幅幅的画面。
我再次用力的敲打着琴键,声音不对,走音走得严重,好久没弹的琴要调音了。
我受不了手指下冒出的奇怪的声音,重重地敲了一下,嗡的一下。
我的脑子完全的打开。
我爱他。
我爱这个叫唐彬的男人。
不再是那种冲动的爱、充满了幢憬的爱,而是深深地刻进我骨头里的那种对他的习惯和依赖。我没有特别地拿他当个男人来依赖,只是想握着他的手,总能在我的家里找到他的影子。
“唐彬,我爱你。”我慢慢地站起身。
我出了地下室,拿起手机打给雷武。
“喂?”
“雷武,我是乐直,我想见唐彬。”
“怎么着?想他了?”
“他在哪儿呢?”我问。
“我哪儿知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躲日本去了吧。”
“去你的。”我笑笑。
他也笑:“我真不知道。我只接过他两个电话,消失很久了。”
我没再问他。直接上了唐彬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