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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敲了敲门,推进滑轮担架,张恩浩把宁洋横抱起来放在上面,慢慢推着他出去。
“小疯子,又要到你最怕的牢笼里去了。”
文漠颂和李子忱跟在后面,看他们把宁洋放在一间门和窗都装了铁栅栏的病房里,然后看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醒来后属于他的黑暗。
文漠颂突然有点害怕,他抓着门口的铁栏杆,说道:“你们不能把他关在这里,他不是疯子。”
“得了吧,你以为我们想这样的?他这样,有一半是你造成的。”李子忱不屑地看着他,去前台办理手续。
张恩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还是回去看看你母亲吧,宁洋刚才的样子肯定吓到他了。”
“嗯。”文漠颂点头,趴在门口看了一会。希望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的宁洋,还会是那个快乐,阳光,偶尔闹点小别扭的宁洋。
作者有话要说:
☆、62
翌日清晨,宁洋就已经醒了。只是不哭不闹,坐在病床上发呆,看见围着铁栅栏的门窗也没有多大反应。文漠颂从康诚那里听说刘姝昏倒了,只去看了一眼,便拜托康诚照顾,一门心思全扑在宁洋身上。
康诚被宁洋那发狂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敢再玩什么小把戏了,却也没有承认是他发短信骗宁洋过来的。
一连几天,文漠颂班也不上,每天除了洗澡吃饭睡觉,就是趴在栅栏处和宁洋说话。宁洋有时候会注视着他,静静地听他说,但大多数时候还是会发自己的呆,随文漠颂说到口渴都没有反应。
张恩浩说,宁洋要是哭闹起来还好,最怕的是他呆呆地坐着。他有分离性漫游或者分离性遗忘的症状,在这间类似于牢笼的病房里,短时间地忘掉过去,臆想出一个全新的自己。
无论是李子忱还是文漠颂,甚至李老头还来看过他一次,他都没有反应。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月,张恩浩在给他做心理治疗的时候,他说出了自发病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要回家。”
张恩浩搂着他安慰道:“宁洋乖,你生病了,等病好了,我们就回家。”
宁洋呆呆地望着他,说道:“我的家……在哪里?爸爸和妈妈呢?在哪里……”
“等病好了,爸爸妈妈就来了。”
“真的?”
“真的。”
宁洋的记忆开始慢慢地消失,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偶尔又会浮现在脑海里。最开始的时候还会认人,过不久,他连每天陪着他的文漠颂和张恩浩都不太记得了,每天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你是谁?”
可是有时候他又会跟他们聊上几句,与遗忘了记忆的样子完全不同。他知道张恩浩和李子忱是他的好朋友,知道文漠颂是他最爱的人,当张恩浩试图提起父母亲的时候,他就会陷入沉默。
王越偶尔带着阮琨婷来看他,和他说大学里的美好回忆。他把阮琨婷的B超照片放到栏杆里,对着宁洋说道:“宁洋,快来看,我们宁洋啊,就快要当干爸爸了。”
宁洋望着他看了好久,才慢悠悠地爬下了床,走到门前。所有人都露出欣喜的表情,只要宁洋对他们说的话有反应,那康复就会有希望。
王越:“你看,是宝宝。”
宁洋蹲在他面前,赤着脚,头发凌乱,拿起照片认真地看着,片刻后平静地用沙哑的声音说:“师兄,我要回家。”
“你生病了,等病好了,我们就回家。”
“我的病早就好了不是吗?”
他现在很清醒,他知道他的病复发了,但是他能控制住自己,只要不再见到刘姝,他完全可以像之前那样正常地生活。
“别怕,我们在这儿呢。好了也要做检查的,等确定没事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回家。”
“好。”宁洋点头,又回到床上躺着发呆,他现在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是沉浸在自己那安逸的世界里。
文漠颂每天都陪着他,他们之间隔着几根铁栏杆,偶尔宁洋清醒的时候,他就会隔着栅栏把手伸进缝隙中拥抱他,或者与他接吻。他已经不知道如何面对刘姝了,而且为了照顾宁洋,他已经很久没去看过刘姝,得到的消息也是康诚传达的。
“颂,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等你病好了。”
“那我还可以去公司上班吗?”
“可以。”
“任非凡查出什么没有?”
“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