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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何这样的事实还是让他难受。
「我……我……咳咳……」慕容烨急得只想解释,胸口的郁气却使他咳弯了腰,发丝也垂落在脸颊边,该是狼狈又难看,然而,如此的他,却依然有股华贵又内敛的气质,他捂住嘴想阻止虚弱的咳嗽声,没想到愈发咳得厉害,更可怕的是还有殷红的血自指缝间沁出。
「你什麽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麽,所以什麽都别说,一句都不要说,别再直接说我恶心了!」不回应不要紧,保持沈默也没关系,但别知道他的过去了,就说他恶心又肮脏,这样刺耳的词任何人都能说,唯独他不行!
「……」慕容烨咳嗽着没理会他……
秦厉风紧紧地抿着唇,知道自己此刻面目可憎,可心中积郁万分,怒气又源於他,只觉伤心欲绝里还夹杂着强烈的恨意,他拔下发髻上的簪子,将藏在簪子里的药丸弄出来,塞在慕容烨手里,「这是情蛊的解药,没有了这毒,你就是自由的人,不用再受我控制。」
「……」慕容烨依然咳嗽着没有理会他……
秦厉风额上青筋暴突,眼底的怒气逐渐转为恨意, 「这是你的玉佩,还给你,是你的全还你,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你!」说完把玉佩还给他,这是他肆意抢来的,而抢来的东西又怎会属於他,等了片刻,慕容烨都没接,他手一扬,温润的玉落在地上,发出阵刺耳的破碎声,如同他那本就疼痛的心。
离开柳色楼携带的还是他的东西,那全然是下意识的行为,於他而言都是珍惜过的,甚至把它们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而说完这几句话,他眼底的伤痛愈发深刻,不想也不敢再看他一眼,怕再看他心底的伤会更深,於是提剑就走。
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他,那指尖的温度热得像火焰,仿佛能将身体里的寒气都融化,这样熟悉的温度令他没办法动,只是僵硬地站在那,听着身後的低低咳嗽声,及不可能听到的话。「不要走……我……我喜欢你……」
这几个字清清楚楚,秦厉风浑身一震,像受到了惊吓,又像被滚烫的沸水烫到身体,那样的热度令他刹时清醒过来,近乎崩溃的咆哮。「你胡说什麽!」
「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你,没有任何虚假。」慕容烨紧紧地望着他,眼底有炽热的火焰在燃烧,他以为喜欢这样的字,对他这样性格的来说,该是难以启齿的事,可面对他沈痛的神色,窒息在眼底的绝望,以及那露骨的恨意,他还是想拥住他,告诉他积压在心底的情感。
秦厉风恍恍惚惚没理解。
他的心空空的有种比难受还要痛苦的滋味,仿佛空洞的心被掏去了,又硬生生的塞入不能承受的东西,他明明什麽都知道了,他肮脏的过去,肮脏的身体,肮脏的一切,怎麽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该厌恶他,排斥他,拒绝他,像躲避噩梦一样要他滚,而不是牢牢地抓住他。「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你对是什麽态度,你厌恶我,恶心我,怎麽可能会喜欢我,我已经决定放手了,你还想要我怎麽样?」
「你不相信我?」
「……」秦厉风沈默不语。
慕容烨面如死灰,怎麽样才能让他相信,相信他所说的是真的没有任何虚假,过去曾那样伤害他、漠视他、对他置之不理,还没有任何情意,他的情给了尹维澜,融不下他的存在。
而他愿放下身段,爱着他,照顾他,比任何人都在意他,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不停讨好他,看沈闷的书籍,学不喜欢的古琴,弄得十指都是血,还要若无其事的跑来弹给他听,他那麽想了解他,不顾一切的去付出。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没有体会他的心意,哪怕一点点都没有,还对他恨之入骨,厌恶至死,批评他的诗词,嘲笑他的琴声,数落他的缺陷,要他有多远就滚多远!
他这样强势的人却为他一忍再忍,没有任何的抱怨,更没说过要放弃,可今晚他却这麽绝望的说要放弃,是他太坏了,只给他伤害,没给他任何的回应,让他连自己的告白都不信任。
「那你告诉我──」慕容烨静静地望着他,望着他冰冷又漠然的神色,心脏也传来了尖锐的苦楚,「告诉我要怎麽做,你才相信我?」
秦厉风转过身。
面无表情地逼视他,冰冷的目光匕首般扎在他身上, 「要我相信你可以,你愿意为我跪下吗?」
随风留云(美强叔受) 40
空气里似乎有浓得化不开的血气。
慕容烨面容苍白得没有任何色泽,几乎与他身上的雪衫同色,眉毛与瞳眸却清润如水,眉心的朱砂跟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