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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生生逼下去泪水,冷冷的说:“随便!”转身就走。
允禵被噎得干眨巴眼说不出话来。
素素强迫自己若无其事的走出屋子,正撞上已经跑到门口伸头瞪眼的图海,也没心情理他,低着头走自己的路。到了无人处,才加快步子,冲进树林。
跑到常去的山坡上,素素这才停下脚步,腿一软,跪在地上。眼泪唰的就下来了,也不吭声,两肩一抽一抽的。
允禵提到了铁家,素素突然有一种感觉:铁家的事情已经是自己在世人眼里洗刷不掉的污点。允禵或许并不在乎谁死谁活,同样他也不会在意你是不是被冤枉,是不是情有可原。
以前素素没觉得世人对自己的评价有何重要。今天从允禵口里不经意的说了出来,素素却觉得心如刀绞,突然一下子涌起了一堆委屈,却无处可诉。双手紧紧抓住地上的矮草,素素真的很想大声说,我是不得已的。抬起头,长大了嘴巴,却哑巴的发不出声来,颓然的低下头,胸中气血翻滚,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红艳艳的落在绿草地上,渐渐凝固。吐了血,仿佛身子一下子被打开,原本抽噎的哭泣,骤然变成痛哭。素素匍匐在地,多年压抑的哭声终于释放出来。
允禵不晓得素素给自己下了什么药。看素素扬长而去,气得直哆嗦。又不敢到处乱走。他也知道,素素绝对不会给自己下什么毒药或者有害的药,但恶整一下,当众出个丑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允禵顾着自己的面子,害怕长此以往,自己会被人笑话,也知道自己有些话说重了,却死撑着,不肯低头。一直到晚饭的时间,什么事也没发生。
素素没有来吃饭,允禵让图海去叫,回禀说,胖婶不在,屋子里没人!
走了?允禵一下子慌了神,站起来,冲进素素住的东厢房。屋子里干干净净,桌子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允禵摸了摸,已经凉了。小桌上还有两服药,素素还要再吃两天药,才能断药。“图海,下午素――胖婶煎药了吗?”
“回爷的话,整个下午就没见胖婶。”图海心里也打鼓,当年,吴先生不辞而别可是记忆犹新。
允禵稳稳神,自言自语:“不会的,她最是精细的人,迷路都忘不了带药。现在药在这里,人不会走远的,不会的。图海,赶紧,赶紧带人找,给我仔细的找!”
图海刚要找,有人进来传报:“怡亲王来了!”
允禵一愣,他现在是雍正跟前的大红人,这会儿来,要干什么?上次他来,把自己身边的人都换了个遍,莫非这次又要换人?或者――,雍正知道什么风声,知道素素在这里?想到这里,允禵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雍正,你不要逼人太甚!
带着一肚子火,气哼哼的出来东厢房,穿过小院,来到正殿。一进门,也不见礼,冷冷一哼,语带讥诮的说:“哟,这不是怡亲王吗?什么风儿把您这大忙人吹到我这里来了!”
老十三是讲和来的。现在已经是雍正三年了,登基时的忙乱基本都已经理顺。除了八哥九哥那里,国事军事,尤其是西北的情况不容乐观。老十四毕竟是带过兵的,又在西北打过仗,如果他能出来帮忙,事情就会好办很多。可是,一进门,允禵两句话就把允祥的想法打回一半去。
兄弟之间多年的隔阂岂会因为你是善意的就消除?别说允禵不相信允祥是真心来请自己的,允祥也不相信允禵肯帮雍正的忙!两个人言来语往,心思却转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祖宗十八代之上。允禵心里有火,又在素素那里吃了亏,正赶上允祥来这里讨倒霉,夹枪夹棒,连消带打,竟把老十三气得吐了血,这才知道“又”说过了!看着比自己只大两岁的允祥,弯着身子咳个不停,头发间隐隐有了白色,允禵心中不忍,讪讪的摸摸没有胡子的下巴,没有继续说下去。
允祥消停片刻,才直起身子。烛光下,允禵身子笔挺的站在那里,就是方才骂人的时候也是中气十足,眉飞色舞,看来在这里休养的不错。想起乾清宫的那位,夙昔忧劳的疲惫样子,允祥心里叹了口气,什么是得意,什么是失意?人生百年,世事难料啊!
允祥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老十四,说什么我们也是一个阿玛的兄弟。你就是再讨厌我,看在我大老远赶过来的份上,让我吃点汤面总不为过吧?”
允禵一愣,随即迅速吩咐人准备,语气也软了下来:“十三哥这是说笑呢,一碗汤面我这里还是有的。”
摆上来的自然不止一碗面,允禵看着饭桌又想起中午吃的“补丁”,不知道素素去哪里了?没有带药,又受了委屈,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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