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页)
呀,你真是救了我一命啊,当时那种形势,你要是说我迫害你,无疑就把我送上断头台啊!当初是你理解我的真情,知道我是真心爱你,你是呵护我的贵人。你总是给我温馨、安宁、恬淡的爱,让我们小家的港湾永远充满和煦的阳光。你抚慰我的心灵不让我痛苦,一次次我的心灵总是在你的抚慰中得到温暖。我大红大紫时你跟着我高兴,我一落千丈时你替我分忧。凤琴,你走后,别人都劝我再找一个,我坚决不找,你知道吗凤琴,谁都比不上你啊!你在阴曹地府等着我,千万别改嫁,我还是非你不娶啊!”孙乃正伤心,伤心他有钱了李凤琴却走了,没跟他过上民营企业家夫人的阔太太日子。全是和他苦熬劳动改造般的岁月,这一幕幕怎能让他忘怀?
一九七六年,偶尔露峥嵘的四人帮下台以后,知青点开始清点,在农村抗战八年的孙乃正也结束了在农村的蹉跎岁月,在李凤琴叔叔的帮助下被调到大连第一纺织厂工作。凭着孙乃正的工作能力和社会经验,加上红色档案背景,又处于四人帮垮台大换厂革委会人马组建新的党委班子,所以孙乃正他很快进入了纺织厂党委,当上了党委宣传部部长兼厂工会主席。李凤琴工作调到大连第一毛纺厂以后,李凤琴的叔叔给她安排在供销科做个保管员,李凤琴天生的好性格好人缘,再加上又是厂领导的家属,小两口和和美美受着机关职工的青睐。没想到好景不长,两年后,孙乃正又一次濒临死劫的深渊。
一九七八年夏天,国家指令开始深入清理文革中罪大恶极的打砸抢杀分子,纺织厂纪委书记接到上级转发过来的一封匿名信,并批示要严肃调查认真处理。
匿名信举报了孙乃正在红卫兵期间当过武斗打砸抢杀司令,血债累累杀人无数,参加过沈阳的大型武斗,还当过县革委会副主任,一九七三年的学习马列、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和市劳模都是四人帮在辽宁的死党安排的,它还参加省市的虎班学习,是学习骨干,是毛远新重点培养的四人帮接班人。经过调查了解,情况除了血债累累杀人无数不存在以外,其它全部属实,厂组织再三考虑他现在的良好表现,经过和上级多次协商和保举,没有对孙乃正绳之以法,按着当时的政策,他的这些问题在可抓可教两可之间,因为他两口子在纺织厂表现、人缘一直很好,研究来研究去,最后还是党委书记,一个文革期间被打倒的走资派拍板:“年轻人凭革命热情犯错误,还是从轻发落吧,先下车间去当个工人,明年开春叫他去咱们农场劳动改造,就按劳动教养改造思想处理吧。”
政治风云起起落落彻底把孙乃正吹糊涂了,他苦闷了整整一年多时间想不明白,“我究竟错在哪里?我做的一切哪一个事不是组织安排的,我自己想这么做组织偏偏让我那么做,全国都在‘小报学大报,大报学梁效,(当时梁效文章指导全国文革形势,梁效是笔名是暗喻北京清华两校的意思),怎么今天都成了我的错?”;政治风云起起落落又彻底把孙乃正摔明白了,他豁然醒悟:“他妈的,这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就是媳妇总是没有理。孙乃正啊,你他妈真不是东西呀,一心为革命你害死了爹,冷落了妈,自己又在农村抗战八年吃了那么多苦,你革这个命干啥呀?你他妈还不如王玉泉大叔明白呢。”他想起了下乡头一天在王玉泉大叔家吃饭时王大叔说的酒话:“咱就是土里刨食的命,把这命割了,吃啥呀?”是呀,老老实实做人吧,把命割了,吃啥呀?
李凤琴深知丈夫的苦闷心里有解不开的疙瘩,她虽然不会说什么安抚丈夫的道理,却在生活上百般的照顾好他。上夜班的时候,她给他看着钟点。居民粮站供应的细粮不多,她就去农村私买些新大米和肉,天天让他的饭盒里有滋有味;买不起毛衣她就把发下来的劳保线手套拆了织成线衣为丈夫御寒,她还买来白鞋带,一根一根地抽下线用钩针钩成背心装饰丈夫,她就这样一针一针地编织着酷似兰花花的爱情。为了让他从精神苦闷中解脱出来,每晚睡觉她都象小鸟依人偎在他的腋窝里睡去,没睡之前她总是这样安慰丈夫:“乃正,为了这个家你也要快乐起来,为了我你也要坚强起来,不就是劳动教养吗?你只有生活费没有工资我有,保证让你在班上吃的比谁都好。你老婆非常理解你,这是政治游戏的悲剧,咱摊上了,咱就得挺着熬过这段时光。要往开处想,咱这不比蹲大狱强多了,厂领导还是照顾咱们,要是让你进了大狱,我和儿子天天想你盼你,我天天担心着你总去探监,那不就更糟了吗?好在我们还在一起,就是开春去了农场,你有机会回家,我和儿子有机会去农场看你。领导还算开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